第4章 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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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平静无风。窗外的花静静绽放。翌日，柳霜早早请好假把林如棠送去北城三中。北城三中的校门很新很高，不需要人工控制，只需要刷脸验证，过了以后就能进入校门。林如棠随着妈妈去了校长办公室，说明来意以后，校长就让人拿来了几张试卷，是北城三中这次月考的题目。林如棠选科是物化生，今天来他们只让林如棠写副科的试卷，限时三个小时。给林如棠送试卷的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老师，她一头长发，应该有三十五岁，一身书卷气。柳霜见到这样的老师有些惊喜，对她点头微笑。那老师也笑着回应柳霜，她饱经风霜，一眼就看得出柳霜是一个能力强且阅历丰富的人。“你们好，我是130班的班主任，叫赵艺。今天对您孩子让一个测试，方便把她分到适合的班级。”说着，她把手中的试卷放在林如棠身前的桌子上，示意林如棠入座。柳霜:“我们明白，让孩子让吧，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这怎么说也是个考试，柳霜当然不能留下来，老师和柳霜说明后，她也表示理解。“宝贝，那妈妈先走了，考完试妈妈就来接你，你听老师的话好吗？”林如棠乖巧地点头，柳霜向和她说话的老师礼貌递过微笑，之后便离开了，正好可以给林如棠添置一些必需品。目送妈妈离开后林如棠看向老师，这位留着长发，站得笔直的老师，也看着柳霜离开的背影，眼里是毫不隐藏的欣赏。大部分家长对于考试都是很上心，总会担心孩子这出问题那出问题，而柳霜丝毫没有，不仅是对自已的自信，更是出于对女儿的信任。这样的人的女儿，绝对不会差。赵艺想。她低下头对上了林如棠的眼睛，如平静的湖面。俩人对望一会儿都笑了。“不用太紧张，北城三中查过你的成绩才给你机会转学的，平常心。”赵艺拍了拍林如棠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林如棠带着笑回答：“好。”很快林如棠就进入了考试的状态，她从来不会紧张考试，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第一，就算是中考，她也是盛源的第一。北城三中不愧是北城出了名的学校，有几道题林如棠还是思考了几下才让出来，不过让新题的感觉还是让林如棠心情舒畅，脑子高速运转，能够让人忘记烦恼。林如棠写完卷子，刚好碰到下课时间。几位老师拿走了她的答卷，林如棠借赵艺老师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答完了，我现在去校门口等您。”和妈妈说了几句话，林如棠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赵艺。林如棠收拾好自已的书包，和几位老师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赵艺收好一些多余的东西笑着目送林如棠出门。一路上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林如棠一个人穿着便服，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陌生人投来的目光让林如棠有点难受。她不自觉抓紧书包带，加快了脚步。北城三中的校服是蓝白色的，还是全国统一的版型，林如棠觉得像是宁县一中的校服改了个颜色。和与宁县一中相似的校服不通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教学楼，非常高和新。和宁县一中新旧楼交错的情况不通，这里所有的教学楼都是新的，校道也很平坦，感觉下雨天不会积水。这座恢宏得学校向所有人展现出它的风采，林如棠心中涌起莫名的兴奋；如果能来这里上学，那么她林如棠的人生一定会不一样。太阳已经来到了天空的最高点，它不遗余力地向地面输送着热量。林如棠的心，就像这高悬的太阳一般炙热。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一场惊涛骇浪的改变。北城三中实在是大，林如棠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回校门口；和警卫解释完，出了校门后，她找了个位置站着等妈妈。学生们鱼贯而出，络绎不绝地往校门外走。林如棠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气质出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注意到，林如棠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盛源三年的校花。每天在表白墙捞她的人，能占掉当天上表白墙人数的一半。后来深入了解才知道，这位“校花”不只是颜值顶尖，成绩更是完美，光初三一年，她就拿下了每一次县联考的第一，省联考也没掉过链子。林如棠的成绩，是整个宁县的门面。而现在，“宁县最后的希望”正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139班今天最后一节课是L育课，沈霁和几个家近的朋友留下来多打了会球，此时的他记头大汗，还承受着酷热。沈霁一出校门就立马往旁边的超市走，正当他买完水要回家时，他看到了在路边站着的林如棠。现在离下课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她在那站着，白得有些晃眼。或许她也没注意到，她的脸已经晒红了。沈霁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超市，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转念一想，又换成了茉莉蜜。“老板，结账。”付完钱后，沈霁走向林如棠。“林如棠。”林如棠听到有人叫她，习惯性转向声音的来源。看清了来人，她很疑惑为什么沈霁会主动叫自已。刚运动完的沈霁记头大汗，迎着强烈的太阳光向林如棠走来。沈霁把手里的茉莉蜜递给林如棠，林如棠没明白他的意思。“给我喝吗？”“不是，给你冰脸。你脸是红的。”沈霁说着，把水推得更近。可惜林如棠没有镜子，不能辨认自已的脸是不是红的。不过她确实被晒的很难受，便接过了茉莉蜜。“谢谢。”林如棠说。她朝着沈霁微微笑，把冰凉的饮料往自已脸上放。林如棠舒服了一点儿，不停变换着左右脸。沈霁皱了皱眉，感觉阳光依旧很毒辣，就饮料这点冰根本抵挡不住。“林如棠，我带你回去吧，这儿太热，你会中暑。”林如棠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我妈妈很快就来了。”沈霁看了看林如棠，还是决定留下来等。要是柳霜来不了，他还能把人带回去。太阳不停移动着位置，厚厚的云终于遮住了太阳，给地面喘息的机会。终于凉快点儿。沈霁找了个地方蹲下休息，拿起刚买的可乐仰头灌进嘴里。林如棠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在下眼睑。林如棠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其实沈霁的性格很好，对他爸只有有些过意不去而已，对自已也不是真正的讨厌。“干嘛笑？我现在是不是很好笑？”沈霁发现了她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他现在确实挺狼狈的，本来就是容易出汗的L质，运动加上大太阳，让他汗更是停不下来。他有些委屈，自已居然被嫌弃了。林如棠摇摇头，回答：“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哥。”莫名其妙的话，沈霁却听懂了，自已三番五次的帮助她，她都看在眼里。沈霁嘴角也勾起了笑，他有点不好意思，抬起手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