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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面的巷门口已经围聚了不少路过凑热闹的人。花栀走过去,挤在人群中,踮脚朝里张望。最先看见的是一位穿着华贵的男人,他的态度嚣张跋扈,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小乞丐,衣衫褴褛,布鞋有洞,脚趾都露出来了。不过,他的长相的倒是不错,瑰姿俊伟,颇有几分潇洒的气质。他慵懒的挠着后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站在这里晒太阳,你自已撞上来,这也能怪我?”那贵气的男人指着乞丐,面露鄙夷,辱骂道:“见到本少不知避让,你找死!”花栀只能看见这男人的侧脸,长得似乎不错,和刚才那位名叫长生的男人长得还挺相似。只可惜,这人可素质太差,蛮不讲理。乞丐似乎不想多纠缠,问道:“好好好,我的错,还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贵男人指着自已面前的那块地,羞辱他:“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从本少胯下钻过,本少就饶了你。”这话实在太过分,太侮辱人了,围观的路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可大家似乎很忌惮这个男人,没人敢站出来阻拦,只敢怒却不敢言。花栀心下诧异,这男人什么来头?她悄悄观察着。那乞丐皱了皱眉,低着头,没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唬到了。花栀肚子饿的咕咕响。她不可能卖身为奴,也不可能去偷吃的。她打算和乞丐取取经,问他是怎么在这儿活下来的,又或者是怎么讨得食物的。但眼下,得先帮他解围才行。花栀挤到前面,然后假装被人推了,踉跄着朝前,撞到了贵男人的胳膊。贵男人厌恶的后退一步,刚准备开口辱骂,花栀就抢先开口对着围观百姓嚷嚷。“你们挤什么呀?差点让我冲撞到了这位大人!你们得罪得起吗?真是,以后见到这位大人,都给我小心点!”花栀说完这句话后,又立马对贵男人赔笑:“是小女冒犯了大人,以后见着大人一定会小心避让,绝对不会再冲撞大人。”这下,花栀总算能看清楚贵男人的正脸了。她心里一惊。他和长生的容貌真的好像!这两人该不会是兄弟吧?可花栀并不敢套近乎,因为长生是救过她的恩人,是善良的正义之士,而这位看上去却十分凶狠。见到花栀卑躬屈膝的态度,贵男人仍然面露厌恶,不过,倒是没有怎么刁难她。只是,在看见她身上披着那件衣服时,不由得狐疑的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身上,怎么披着那瞎眼怪物的衣服?花栀低垂着头,恭顺的走上前,说道:“大人,我撞到了你,弄脏了你的衣服,这就帮你擦干净。”说着,她就伸手去擦拭贵男人的衣袖。“脏东西!滚远点!”贵男人怒骂道,用力甩开她的手。花栀被他掀得趔趄着往后退去。幸亏那小乞丐伸手从扶了她一把,不然她就摔倒了。花栀偏头,对他颔首:“多谢。”乞丐扬了扬眉,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一眼。贵男人目露凶光的扫视着他们,打算让两个随从给他们一点教训。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他的身L也开始扭了起来,隔着衣袖在用力抓痒。大概是痒得受不了,他不耐烦的掀开衣袖。他的手臂上爬了好多小虫子,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很是瘆人。皮肤也被小虫子叮咬,红了一大片,还起了疹子。而这些小虫子开始顺着他的胳膊,往他身上爬。“这什么东西!”他惊骇不已,脸上明显露出慌乱,用力甩着手臂,想要把虫子甩下去。两个小厮也被吓得不轻,连忙伸手帮他去拍掉虫子,劝道:“大少爷,赶紧回府让疾医看看吧。”贵男人又怒骂了几句,带着两个随从匆匆离去,也顾不上收拾花栀和乞丐了。等他走远之后,周围凑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散开。这小巷子里只剩下花栀和乞丐两个人。花栀暗松一口气,总算解决了。在她醒过来、还在野外的那会,她就发现脚边有好些引毒虫的草。这种草看着很寻常,但里面的汁液却能引来一种毒虫。花栀当时顺手拽了一把,原本想着自保用的,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她用指甲撕开这些草,叠在一起,稍微用力,就能挤出许多汁液。刚才假装撞到贵男人,其实就是往他身上抹汁液的。事情解决,花栀转身去看乞丐:“兄弟,你没事吧?”乞丐嘴角扬着笑,眼神探究的打量她,调侃了一句:“你胆子挺大啊,敢对大单于的长孙动手。”花栀吃惊的瞪大眼睛:“你说谁?大单于?”虽说花栀是个历史盲,但她很清楚大单于这个称呼的分量!“你不知道?”乞丐也惊讶了一下,重新打量花栀,“苻洪啊,他自称大单于。刚才那位是他的长孙,苻苌。”苻洪?苻苌?这两人又是谁?花栀的脑袋里冒出了两个问号。她只听说过苻坚,是前秦的最强帝王。都姓苻,他们该不会是一家人吧?花栀要被这复杂的姓氏和关系绕晕了。乞丐又开口问她:“不知姑娘芳名?”花栀晃了晃脑袋,不想那么复杂的事了。她告诉他:“花栀。”“原来是花姑娘。”乞丐说完之后,兀自笑了起来,“花姑娘?哈哈!似乎不适合这么称呼。”虽然衣衫简陋,可他的笑容很爽朗率性。花栀有一瞬看出了神。这乞丐长的是真好看啊,和长生兄不分上下。“我叫景略,王景略。”乞丐和她介绍自已,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这是男人的衣服吧?你丈夫的?姑娘嫁人了?”花栀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呢。我衣服破了,有位热心的兄弟借衣服给我的。”她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咕咕”的叫起来。两个人皆安静下来。王景略看向她的肚子,后来又觉得不合适,笑着挪开了视线。花栀尴尬的脸都涨红了。“我正打算去吃饭,栀姑娘不如一起?”王景略岔开话题,主动缓解气氛。花栀点头如捣蒜,她正有此意。“景略兄,你平时都是从哪儿弄食物果腹?只能乞讨吗?有没有别的办法?”花栀跟上王景略,谦虚的和他讨教。王景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扬了扬眉,嘴角勾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