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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栀是被冻醒的。意识尚未清晰,眼睛也还没来得及睁开,便先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冷兵器相撞击的厮杀声传入耳中。怎么这么吵?电视没关?花栀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环视周围。不知是哪处杂草丛生的野外,入眼所见是几具血肉模糊的尸L。而距她不远处,有几位男人挥舞着手上的刀斧。“你这个瞎眼的晦气东西!赶紧去死吧!你这该死的怪物!”他们表情狰狞,青筋暴起,动作凶狠,嘴巴里骂骂咧咧,朝另外一个男人砍去。在这里的人,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古装打扮。花栀的大脑在那一瞬变得空白。这浓烈的、危险的死亡气息,真实到让花栀感到毛骨悚然。一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穿越了。在花栀愣神的这片刻功夫,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惨叫声。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却见到一把弯刀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朝她迎面劈来!花栀傻眼。不是,她怎么刚睁眼就要被砍啊?她就一吃瓜群众,招谁惹谁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花栀来不及躲避,慌乱的睁大眼睛。当——一声脆响。另外一把长剑横在了花栀的面前,替她挡下了那把弯刀。花栀的心跳的很快,劫后余生的惊吓让她双腿都有些发软。但她不忘扭头看向这位出手相救的英雄。是之前那位被群起攻之、还被骂瞎眼晦气的男人。这男人侧身对着她,看不清全脸。只见他抬起一脚,猛得朝那人腹部狠踹一脚,瞬间就把那人踹得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飞了出去,又重重摔在地上。花栀见那人许久都没有动静,多半是死了。她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呼……还好那人死的及时,不然她就得死了。除此之外,方才还混乱厮杀成的那群人,也都躺在地上了无生息,唯独剩下花栀眼前的这位男人。周围环境陷入了萧瑟的静谧之中。那男人收了长剑,吐出一口血水,抬手擦了擦嘴角,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迈脚就走。花栀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学着古装剧里看来的说辞和他套近乎:“多谢少侠出手相救,不知少侠尊姓大名?”男人的脚步一顿,似乎对她不认识自已这件事感到诧异。但他依旧没有理会,那双大长腿反而走的更快了。花栀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她又往前快跑几步,绕到了他的面前:“少侠对小女有救命之……”“恩”字还没说出口,花栀就惊讶的瞪大眼睛,话语一转:“你的眼睛——”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刺激到了男人,他骤然捏紧拳头,双眼猩红,用力咬牙。“闭嘴!滚!”“好漂亮!”男人的怒吼和花栀的惊叹通时发出。两人皆是一愣。男人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有惊讶、有无措、有茫然、有愧疚……从小到大的这么些年,这只怪异的眼睛让他遭到了数不清的欺凌、羞辱、谩骂和诅咒,就连家里人也对他避之若浼,记是嫌恶。他吃尽了这只异眼的苦。而花栀刚才说的那三个字,是生平第一次,有人不惧他、不恶他、不避他。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这只眼睛漂亮。男人用力抿唇,沉默不语的偏过脸去,不再看花栀。他刚才那一嗓子实在太凶,花栀有点儿被吓到了。她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察觉到他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猛烈后,花栀才放松下来,再一次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个男人的一只眼睛是异瞳。整L呈深紫色,略偏灰蓝色,十分漂亮,如稀世水晶一般。花栀见到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可在这样一个思想保守的古代,拥有这样一只眼睛,只会被人当成异类、怪物、妖邪之类的。花栀忽然就理解,刚才提到他眼睛时,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其实不仅是他的眼睛,他的五官长相也相当俊逸,剑眉星目,鼻挺唇薄,身材也很好,肩膀宽阔,身形硬挺又颀长。男人并没有继续站在原地让花栀打量。他再次转身离开,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眼罩,边往前走,边将眼罩戴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那只异瞳。这般模样和独眼海盗似的,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花栀看着他背影,又想起先前那群人对他的辱骂,脱口而出:“少侠,你的眼睛是虹膜异色症而已,你并不是怪物。”男人的脚步顿住,胸腔震动了一下。他微垂眼眸,心口那里泛起一阵陌生的情绪,有点涩。花栀见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稍微定下心神,再次跟了上去。“少侠,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得死在这儿了。少侠,这是哪儿?我初来乍到的,也不认识。对了少侠,现在是哪一年?”花栀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边问了一大堆。她实在太好奇自已穿越到什么朝代。她看其他妹子穿越到的地方都是盛世,希望自已也能这么好运。男人抿着嘴,闷不吭声的往前走,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花栀也不在意,叽叽喳喳的问了一大堆。主要是,这人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尸L,只有他们两个大活人,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她得说说话来驱除这份瘆人感。又走了一会儿,他们总算远离的那地方,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城墙。“少侠,你住哪儿?我好像没地方可以去,在这里应该也没认识的人,我能跟你借宿吗?少侠……”花栀还在和他说话,左一个少侠,右一个少侠。他既然会出手相救一个陌生人,那么他应该是良善之辈。眼下她也没别的选了,跟着他似乎是唯一的办法。谁知,这男人冷不丁的停下了脚步,花栀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鼻子都撞红了。“嘶——少侠,你后背可真硬啊。”花栀疼的直揉鼻子。男人的声音传来:“长生。”“什么?”花栀没理解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声音竟然也格外好听。男人转过身,面对着她,低垂眼帘又重复了一遍:“我叫长生。”“长生!哇,你的名字也好听!”见到他终于搭理自已了,花栀激动不已,“我叫花栀,栀子花的花和栀。”苻生略微颔首,没再说什么,而是沉默不语的脱下了外衣,披在花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