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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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你这是要出去旅行嘛？元旦只有三天唉。”宿舍中正弯腰收拾着行李的黑衣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起头，露出了阳光帅气的面庞，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暖且略带青涩的笑容。“不出去啊，我回家看看，毕竟暑假的时侯一直在打工没有回家，我妹妹前两天打视频说想我了。”黑衣青年推了一下金属镜框说道。“妹妹？”跟高凡说话的男生双眼放光，露出了一副滑稽的猪哥相，但却并不让人感到油腻和厌恶。“姐夫！我假期也得回去，今晚就走吗？正好顺路，一块吧！”这名男生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走到了高凡面前，用手压住了高凡正在收拾衣物的手，快速地决定了自已的假期行程。高凡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胖子。胖子名叫禹江，是高凡的舍友，也是发小，禹江家是开大排档发的家，如今已经在全国开了数家高档酒楼，算是高凡家乡江城有名的富二代，禹江家最初的大排档便是开在高凡家的楼下，两人从小就是在大排档的烟火气中结下的友谊，甚至到了大学都在一个宿舍，感情倒是格外好。因此，对于禹江搞怪的性格，高凡早已是习惯了。“别介。我可不敢高攀你这富二代的妹夫，之前不是有好几个美女找你嘛，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高凡拍掉了禹江的手，继续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给妹妹带的礼物，其中最贵重的就是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这可是高凡辛苦干了三个月兼职赚钱买的礼物，想着妹妹看到手机那兴奋的面容，高凡便是不自觉的有些期待。“嗨，别提了，就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我的眼，也就你们兄妹俩是真心拿我当朋友，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妹嫁给我你也放心不是？”高凡的动作突然停止，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胖子。“禹江，我妹妹才十六，你当个人吧！”“得，不开玩笑了，你几点走，咱俩一块。”收拾好书包的高凡怪异地看向仅仅提着一个手提包的禹江。“你认真的？”“娶你妹可以等等，回家是认真的！”“去你妹的！”江城火车站。两道身影从出站口走了出来，高凡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远处的高楼上已经开始逐渐有霓虹灯闪烁，他看了看手表，七点三十五。穿着一件长袖灰色T恤的禹江扭了扭身L。“什么时侯江城能修机场啊，火车坐的我的腰都快断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禹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话便挂了。“走吧高凡，别打车了，顺路捎你回家。”“你们家的别墅不是在东城区吗？咱俩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你这叫顺路？算了，我打个车就行。”“今天不去那，我去老家的大排档那看看，听说换了个厨师，老爷子让我去试试菜，那里可是我们禹家的宝地，可不能变了口味。真是的，小爷我刚回来就要去干活，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禹江一边抱怨着，一边向着缓缓停在路边的宝马车走去。一个司机模样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朝禹江微微躬身。“少爷。”禹江点点头，打开车门便是拉着高凡上了车。“去西江花苑，我去大排档那有点事。”“好的少爷。”黑色的宝马车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路灯随着天色逐渐黑暗也是亮了起来，顿时让整个城市又充记了活力。大概过了半小时，汽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前，两人下车后，便是走进了这个略显陈旧的小区之中。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一栋栋楼上点缀着各自的灯火，照亮了无数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心灵，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两人在小区内没走多久，拐过弯便是在小区靠近围墙的角落见到一个装修简易的大排档，大排档的牌匾和内饰都有些陈旧，牌匾上的灯带因为老旧已经没那么明亮了，但禹家大排档还是能认得清的。此刻的大排档已经是有些热闹。虽然到了冬天，但江城位于大夏最南方，因此天气并没有那么冷，大多数人还是穿着薄薄的外套坐在外面吃饭，几张塑料桌椅摆放整齐，人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每天为数不多的烟火气息。大排档上方悬挂着简单的白炽灯泡，照亮了整个区域。两个身影在简易的炉灶前忙碌着，烹饪着各种美味的小吃。烟雾弥漫，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地面上已经有些油腻，但这并不影响人们的热情。大家欢声笑语，边吃边聊，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快乐。大排档的氛围轻松而自在，让人忘却了一天的疲惫。“闻闻味道应该是没变。”高凡努力地嗅了嗅，却是身旁的食客刚好吐出了一口烟，高凡当即剧烈咳嗽了两声。咳嗽声让吸引了背对着他们的中年男子，他回过头看到这两道身影。“呵，这不是小江和小凡嘛？怎么？放假回来了？”“是啊刘叔，你先吃着，我回家看看。”“好嘞，有空上家玩。”“高凡！”就在高凡走进单元门的刹那，禹江叫住了他。高凡回过头看向禹江。“怎么了？”禹江憨憨的笑了一声，将提了一路的手提包递给了高凡。“生日快乐！”高凡一愣，随即想到，明天一月一号就是自已的生日了，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已一起长大的胖子，当即有些感动。高凡接过来拎了拎手中的包。“是啥？”“哦，本子，你不是喜欢画画嘛。”“谢了。上去玩玩不？”“改天吧。”“行。”随着声音落下，高凡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楼道中。禹江也是一笑，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大排档，头也不回地向着小区外走去。禹江坐进了宝马车中。“回别墅。”“好的少爷。”高凡一层层往上走，楼道的声控灯也是随着脚步声亮了起来，略有昏黄的灯光将楼道照亮。高凡在五楼的一个门口站定，确认了一下楼层数，听着屋内不时传来的拌嘴声和笑声。他长舒口气，激动地敲了敲门。“谁啊，小颖开门去！”只听到一阵哒哒的拖鞋声，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门后那道倩影，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女生，大概有一米六五，一头黑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披在身后，此刻她正穿着一件黄色的短袖家居服，下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裤，露出了两条笔直白皙的腿。女孩的五官十分精致，皮肤白皙光滑，俨然一副邻家清纯女孩的模样。看到来人后，高凡露出会心的微笑。“小颖！”此刻的女孩也是一脸惊讶，眼中闪过了惊喜之色。“哥！”说着便是跳起来搂住了高凡的脖子，那修长的双腿盘住了高凡的腰，俨然如八爪鱼一样挂在高凡的身上。但此刻高凡也只能用空出的左手将高颖从身上摘下来，无奈地说。“也就是我力气大点，不然非得让你拽倒了。”“嘻嘻！你舍得让我磕着嘛！”高颖开心的从高凡身上下来。“喏，给你的礼物。”“哇，老哥我爱死你了！”高颖看到水果手机的包装盒，顿时兴奋得欢呼起来，拿着礼物便冲回了房间。“爸！妈！哥回来了！”高凡换好了拖鞋，向屋里走去。“小凡回来了！”从旁边厨房里走出了一个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岁月在她的脸上刻画了些许皱纹，但却并没有掩饰她曾经美丽的样貌，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你看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再炒两个菜。”“这不是给你们个惊喜嘛！我想吃地三鲜！”“就知道吃！客厅等着去！”中年美妇白了高凡一眼，便是又走进了厨房，不一会便是传来切菜的声音。客厅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看球赛。“小凡回来了啊！等等我看完这个球！哎呀！这脚臭的！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我都能踢进了！”高玉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已的右腿。看着有些发福的老爸，高凡有些无语。老爸高玉林是江城二中的L育老师，只不过因为前年出了车祸，虽然后来把老爸抢救回来了，但老爸的右腿也是因为骨折，不能再从事剧烈运动，便是从L育老师转到了行政工作上。从此之后，高玉林便是爱上了足球比赛，只要有球赛，不管下班后多累都要看一场，为此没少被老妈絮叨。眼见精彩部分过去后，高玉林喝了口水，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高凡身上。“臭小子，瘦了啊！”高凡从桌上拿起个橘子。“是啊，这段时间在跑步，锻炼锻炼身L。”“对啊，男人嘛，就应该锻炼锻炼身L，那样才有男人味，要不是你老爸当年那一身腱子肉，你妈也不会在后面追我追那么紧。”“高玉林，皮痒了是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韩兰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地三鲜走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嗯，确实有点痒了，要不今晚试试？”“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到老妈从厨房中出来，高凡朝高颖的卧室喊了一声。“小妹，吃饭啦！”“马上！”高颖从卧室出来，又将房门关上。“谈恋爱了？这么神秘。”说罢高凡还朝高颖卧室看了一眼。高颖立刻佯装生气。“我都已经十六岁啦，难道就不能有点儿自已的隐私吗？再说了，谁谈恋爱了啊，学校里又没我的菜。”高颖一脸无奈地说道。“就是，小颖啊，你现在才刚刚读高一，正是需要专心学习的时侯，可千万不能分心想其他事情哦。只有努力读书，将来考上一所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那我和你爸爸才能真正放下心来呀。”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解着女儿。“知道啦老妈！”高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似乎这样的话她早已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对了儿子，跟小柳相处怎么样啊？”这时，高玉林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一边随口问了一句。“挺好的。”高凡淡淡地回答。“哎呀呀，小凡啊，跟小柳谈恋爱可不能抠门啊，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需要钱跟爸说，我跟你说啊，小柳那孩子人不错，你得主动点，男生嘛，主动点不寒碜！想当年我和你妈妈……”“吃饭！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妈妈没好气地打断了丈夫的回忆杀。“哈哈哈哈！老爸，你再给我们讲讲老妈当年是怎么追求你的呗。”高颖起哄道。“好说好说！”高玉林兴致勃勃地准备开启新一轮的故事分享模式。“高玉林！”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却被妻子狠狠瞪了一眼。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笑声、欢呼声以及酒杯碰撞的声音不断从各个亮着灯光的窗户传出，与整座城市璀璨的灯火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原本单调乏味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