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姑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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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的是，少夫人快别再哭了。”顾曼娘会意，连忙跟着劝道：“说句越矩的话，为了大公子这样的人，不值得。”“就是。”江婉瑜闻言连忙跟着点头，直接拿着自身举例子，道，“你瞧瞧我就知道了，从前还不如你呢，如今我不也过的挺好？”说着直接扯过顾曼娘手里的帕子替杜慧茹擦了擦眼泪，又叫顾曼娘去打了盆热水来。“这男人呐，若是肯真心待你，自然是好，若是不肯，那便不要也罢。”感慨似的说了一句，顿了下，待顾曼娘将热水打回来，又拧了条帕子重新给杜慧茹擦了擦。“可这世间女子自古便是依附男子而活，若是不要男人……”“不要男人就活不了？”江婉瑜闻言横了杜慧茹一眼，“我就不爱听你说这话。”杜慧茹怔怔，嗫嚅片刻，终是没敢再继续多言。见状，江婉瑜也只得暗叹。“你自己也瞧见了，从前我也是你这般想法，可如今我反过来不再拿他们男人当回事了，我是不是日子瞬间变得松快了？”江婉瑜也没想着也立刻改变杜慧茹的想法，只是觉得她这性子也实在太软懦了些。“说到底男人给予你的任何东西，不管是疼宠还是钱财，终究都是别人给你的，便是今日叫你如红玉跟文姨娘那般都得到了，可他日一旦别人收回不给你了，你依旧一无所有，所以终究还是要你自己立起来才行啊。”江婉瑜有些语重心长，也是有感而发。如今她这日子虽也闹心，可跟原来的江婉瑜比，着实已经好了太多了。“旁的不说，好歹你也占了个正室嫡妻的名分，她红玉既然敢抢你的院子，难倒你不会直接给她打出去么？”“可夫君……大公子待那般重视，我若真将她伤着了……”“他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管他去死！”杜慧茹低着头小说辩解，可不等她说话江婉瑜就已经实在听不下下去了：“还有那个红玉，方才说是怀孕了，可是真的？瞧过大夫没有？”不怪她内心阴暗，实在是这些人真的龌龊。“红玉不让。”杜慧茹摇了摇头，仍旧低垂着脑袋道，“说什么月份小怕惊着，要再养养，大公子觉得有道理就随她了……”“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江婉瑜无奈，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原主总是逮着她一个磋磨了。别的不说，她听话啊。“婢子多嘴，当初红玉刚进院子时少夫人就该立刻将这规矩立起来！”顾曼娘也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句嘴，道，“她既跟了大公子，敬了少夫人正室茶，就天生该受少夫人压制，她……”“她没敬我茶啊？”杜慧茹怔怔，似才回想起来一般，“她说她是文姨娘特意指给大公子的人，不归我管……”“合着闹半天她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算？”江婉瑜闻言睁大了眼，看向杜慧茹的眼神也更觉不争气，“合着你这是被个没名没分的小丫鬟欺负成这样？”“你说你……远的不说，从前我成天怎么使唤你的，你不知道啊？你哪怕是有样学样照着学也不至于……算了算了，没敬茶也好。“江婉瑜说着，见杜慧茹又红了眼眶，也不忍再继续。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再问道：“如今你究竟是如何想的，谢琼待你……你可还要与他继续这么过下去？”“儿媳……我自是不愿，可我那娘家……我若被休弃放还，怕是……”“哪里就到休妻了！”江婉瑜皱眉，“就算休也是你休他！”话落，江婉瑜也懒得再多问，索性直接替她安排道：“我瞧着你那院子便是回去也是闹心，索性你直接搬到我这里来，左右我这院子够大，你若不愿与我同住，左右那旁边还有个侧院空着呢。”荣澜院是主院，又是正院，便是院子里的侧院也是极好的。“正好最近那些铺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有不少，你也跟着分担些。”“儿媳……多谢母亲！”杜慧茹终是忍不住再次落泪。说是分担，可杜慧茹却再清楚不过，江婉瑜这是在教她，教她理事，教她掌家！而江婉瑜虽名义是她的长辈，可实际却并不比她年长几岁，可现在，她却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去教导她本该在闺中就学会的事情……“儿媳……往后我定好好孝敬母亲，给母亲养老送终！”杜慧茹抹了把眼泪，咧了咧嘴。江婉瑜：……“我谢谢你哦。”翻了个白眼，江婉瑜直接将徐氏的嫁妆事宜交给她去处置了。如何清点，如何查账，又如何核算，全都细细讲了一遍。末了，见天色已有些黯了，这才又重新道：“你那院子里的东西，平日里你用的那些，是都搬过来，还是干脆重新添置？”“搬过来吧，都是我平日里用惯了的，再添置也未必就用得顺心。”杜慧茹满心感激，自是不愿再给江婉瑜找麻烦。“行，那曼娘你一会跟着她一道去，今天就给她都搬过来，先搬到东面厢房去，如今西边那两间小三在里头住着，待过几日将他挪出来了，你再搬过去。”“我还是搬到旁边的小院子里去吧，也不必劳烦曼娘，稍后我自去收拾了便是，左右也没多少东西。”杜慧茹想了下道。江昊虽未束发，可到底也不是幼龄稚子，她若也跟着住进来，多少有些不大方便。且因着生母早逝，从前在娘家时她便处处小心，事事看人脸色。如今既是要自己立起来，就该学着自己去面对。且退一步说，若她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又何谈自立？“也行，那曼娘便去那院子里瞧瞧，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正好一并都添置上。”江婉瑜点了点头，由着她们自去处置了。只是待杜慧茹离去后，江婉瑜还是私下又再叫了两个粗使婆子一道跟了过去。且不说杜慧茹回去后谢琼又是何种反应，单说红玉，得知杜慧茹竟真要将院子让出来，喜的又去找杜芷芊炫耀了翻。之后似还觉不过瘾，想了想又去了文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