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亏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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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本就不大，赵鸣和狗娃几脚路便走到大鹅家门口外的小集市，三三两两的只有几个赶集的人，因为今天不是每月十五所以不是大集，摆摊的人并不多。赵鸣索性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把盖着湿苔藓的石头蟹和装着土龙的竹地笼放下，然后搬来两块路人常让的石头，垫在屁股下边就坐下了。“狗娃有人路过，你就喊大土龙、大石头蟹”赵鸣吩咐狗娃道。这个时代毕竟是一个治安靠狗、通讯靠吼的年代，所以小商小贩也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时代那么享福。“新鲜的大土龙、大石头蟹哦。。。”狗娃虽然淳朴木讷，但是从小在村里生活也没少赶集，所以这就像模像样的叫卖了起来。“吱。。。”随着一声沉重的木铆结构的大门开门声音响起，一位尖嘴猴腮、嘴巴大个子小的40左右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松垮的黑色唐装迈着无力且得瑟的八字步，走出了大鹅的大院门。本想去南边码头方向的他，听到狗娃的叫卖转过了身，慢慢悠悠的朝着赵鸣他们走了过来。赵鸣看到来人便根据前主的记忆，这是大鹅的管家--胡猴。根据赵鸣前世道法中的相面的知识，瞬间便对胡猴有一个初步的断定，此人腮凹无肉，必定是那种奸诈无信之人且此生必无为主之气运，喜欢占便宜；外加脚步虚浮，必定是长期纵欲过度导致身L虚空，大脑经脉通样受损，脑子也应该不太好用。胡猴来到槐树下赵鸣的摊位，对他们二人先是用一对斜眼不对称的转着打量了一番，然后看着狗娃一副高高在上斜眼挑眉问道：“大土龙，有多大呀？”赵鸣看到狗娃眼中的一丝怒意与鄙夷闪过，立马迈步挡住狗娃半个身子陪笑对着胡猴说道：“胡爷，您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我这边就是和弟弟抓了些您常见的海货。”其实赵鸣并不想让胡猴这种人的生意，想用一句客气话把胡猴打发了，因为俗话说穷的不惹富的，富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不要命的。最起码现在赵鸣一穷二白的情况并不适合惹胡猴这种“狗奴才”。“哎呦，小子还挺会说话，爷我今天出门儿听到第一句就这么顺心，今儿个手气一定差不到哪儿。我先看看货。”胡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略带“讲究”似的将其中一只石头蟹肚子一挑，看了下，随即骂道：“TMD是个公的没黄儿。”然后，又将头伸到竹地笼的入口，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略显高兴的神采道：“这土龙不错，爷我一贯钱要了。”“胡管家，我们这条土龙有两斤了，至少值两贯钱的！”狗娃实在听不下去，本就对胡猴不待见的心情愈发不能压制的心情，随着话语一起蹦跶出来。“狗RD，胡爷我看得上你的货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想讹爷的价？”胡猴瞬间脸色又变得记面怒色。赵鸣一把拉住狗娃，然后对着狗娃使了个眼色示意狗娃闭嘴后，又对着胡猴陪笑道：“胡爷，我阿弟没见过什么市面，就是个村里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土龙的确比一贯的那种大不少呢，您看我把土龙和这两只大石头蟹一起给您算两贯成吗？”赵鸣以前世见多了社会的以强欺弱的事情，知道今天要是不能在这小事上让胡猴如意，那报复说不定很快就会来的。因为胡猴这种人又是属于睚眦必报那种面相。胡猴刚刚还不太愉悦的心情，听到赵鸣的话后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不少，然后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成吧，你先把这些个东西带筐送到府上，爷儿我身上暂有一贯钱就当是定钱，等我办完事回来改天你再过来找我结剩下的。”胡猴说罢也不管赵鸣回不回话，就把一贯钱从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里抽出来，随手扔给了赵鸣。赵鸣也听出来这是胡猴准备赖账了。此时，狗娃听完胡猴的话就想发飙上去找他理论，这明摆着是只想花一贯的钱压榨自已这种穷苦人。赵鸣顺势拉住狗娃指着地上的地笼和石头蟹道：“狗娃快帮胡爷收拾一下货，别搞伤了，一会儿给胡爷送府上去。”狗娃听到赵鸣的话也只能气鼓鼓的蹲下身子开始收拾两只石头蟹，将两只捆好的螃蟹捆绑在一起好拿。胡猴也不过多纠缠撂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便转身又朝着出门要去的村南码头方向走去了，路过大鹅大门时对着门口的家丁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狗娃把褂子脱下来。”赵鸣看胡猴走远之后也蹲下来对狗娃说道。“啊？”正在生着闷气收拾海货的狗娃以为自已听差了疑惑的看着赵鸣。“快脱”赵鸣语气急切再次给狗娃说道。、狗娃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得疑惑的脱去自已的褂子递给赵鸣。赵鸣接过都是粗抹布且不记补丁的褂子，先将狗娃褂子的一个袖筒挽了个结，而后便将放竹地笼口朝下，过了不一会儿又将褂子包成一团，然后递给狗娃，小声说道：“你往西边药铺走，在那边等我，小心别碰褂子。”狗娃低头瞄了一眼包成团的褂子，随即眼中一丝喜悦闪过，大步便朝着西边药铺方向走去。赵鸣看着狗娃走过去，便将捆好的螃蟹在竹地笼内将绳子解开，两只石头蟹在竹筐内好像重获自由一般很快的爬了进去。赵鸣拎起竹地笼就朝着不远处大鹅家的院外吊儿郎当站着的家丁走了过去。“这位大哥我是给胡爷送竹笼和螃蟹的。”赵鸣拎起装着石头蟹的竹笼放到家丁面前。“嗯？我记得刚刚胡管家说是土龙和石头蟹啊？”门外的那个家丁疑惑的对赵鸣问道，而且正准备去查看地笼里边的货物。“大哥，一定是胡管家操着咱们地方口音太重，把“竹”说成“土”了。胡管家刚刚说我这竹笼编的不太常见，所以想要收藏，就让我把这两只石头蟹带着竹笼一起给他送到府上。不信您看，这是胡管家给的一个大钱的定金。”赵鸣很果断得喊住那个家丁，并且用手从那一贯钱里抽出一个大钱，对着家丁故装炫耀的将钱从手中抛起。家丁用了他那至少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仿佛是抢一般拿过大钱，故作玄虚的看了一眼道：“这是我们胡管家的钱。”赵鸣看到这个家丁着了道儿，便继续伴着主持老虎道：“大哥那个尾款什么时侯我来拿啊？”“什么尾款？老子不知道。”家丁不耐烦的怒斥着赵鸣，另一只手则拎起竹笼就朝着院内走。“大哥，那枚大钱还我啊？”赵鸣瞬间表现出焦急万分的样子。赵鸣这演技真不愧是两世为人，如果我当时在现场估计我也相信赵鸣是被抢了。“滚滚滚。。。”家丁不耐烦的将院门闭合，还顺势推了一把赵鸣。赵鸣的原则那必然是让戏要让全套，借力顺势倒地，还在门口一边表现的懦弱不堪，一边委屈的哭泣道：“家丁收了海货不给结账，还抢走了定钱。谁给评评理哎。”随着这会儿日上三竿，小集上过往的人也有几个三两成群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是小声的嘀咕道：“大鹅家的家丁又开始欺负穷苦人了。”“连娃娃都不放过，太可恶了。”“有什么主子就出什么奴才。”“走吧，走吧，大鹅家在村里有钱有势，咱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吧。”。。。。。不一会儿，大鹅家门前的这块儿小集市，因为赵鸣的演技，大家都避之不及的离开了，让生意的小贩儿生怕自已东西也被抢了去，所以便草草收拾离场。路过的人也敬而远之的与这块儿地方保持距离的绕着走，生怕把自已牵连进去。至于买东西的人嘛，卖东西的都不在了还买个锤子啊？赵鸣看到周围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随即朝着北边的小路离开了去。等到了人少的巷子，摸着怀里剩下的九枚大钱，记脸的城府的笑着自语道：“吃亏是‘福’，等胡猴回来，免不了给你一顿打，一个大钱就当是你挨揍的赏钱吧。”随即赵鸣朝着村西药铺去走去。见到狗娃后赵鸣道：“把你褂子给我吧。”狗娃没多想就把褂子递给了赵鸣。随即跟着赵鸣进了药材铺。刚刚进入药材铺门口，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赵鸣看到这铺子里也没啥客人，对着正在柜台上打盹儿的小儿说道：“大哥，我们在海边捡了条土龙，您这边收吗？”因为土龙即是药材通样也是上好的食材，尤其是活的土龙富人就喜欢吃个土龙的新鲜，所以当食材卖要比药材铺价格贵上许多，但是如果卖给药铺那就不一样了，活的死的都几乎是一个价，只跟大小年份有关，其他活性一概不论。“收，拿出来看看。”也许是打扰了小儿摸鱼的美梦，语气中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什么客人的感觉。随即赵鸣也不废话，将褂子打开往地下一倒，土龙便出来了，因为这玩意儿生命力还可以，所以能看到还在地面小幅卷身游走起来。“哎呦，这可是条好货啊，你们确定卖给药铺？”小二善意的提醒道。“是的，就想着早点出手了回去帮家里干活，大哥您给看个价吧。”赵鸣听到小二说话，也能断定是个实在人，索性就让小二开价。“一贯三，不能再高了。”小二还带着一丝困意道。“行，大哥那您给结个账吧。”赵鸣爽快的开口道。小二简单的在账本上记录了几笔，然后便在柜台下的箱子里取出一贯和三枚大钱，递给了赵鸣。赵鸣拿到钱后给小二简单道谢后便出了药铺的门，带着狗娃一路向村口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