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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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姝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眶满是泪水，委屈地皱着眉，「你，你打我？！就为了她？」徐舟野抵了抵腮，「我和你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不欠你什么，但你不能诋毁我的妻子！」她看着徐舟野，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半晌，她哭着笑了起来，「徐舟野，你他妈是人吗？」「当时在你家里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尊重她？」徐舟野不时看我的表情，或许是怕我生气，他态度格外坚决，「够了！」「你怎么找来这里的？赶紧滚！别打扰初初休息。」李清姝到底是个小女孩，徐舟野在她心里一直温文尔雅，她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咬牙道，「我怀孕了。」徐舟野下意识地看向我，整个人脸上满是错愕。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能够淡淡道，「恭喜。」李清姝倔强地擦掉泪珠，可怜地吸了吸鼻子，「徐舟野，我怀孕了，你得负责。」徐舟野喉头滚动，沉默半晌，「打掉吧。」「怎么可以打掉！你要是让我打胎，我就曝光你！」李清姝急促地道，「我就要你娶我，有什么问题？！反正你早就对她腻了！」空气焦灼地粘连在一起，我懒得听两人的争吵。关门前，最后对徐舟野说：「不管你娶不娶她，我都要离婚。」徐舟野想挽留我，却怎么都抬不起手。当晚，徐舟野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公司和那套房子归他，剩下所有车、房、钱全都归我。拿到财产，我便订了去A国的票。当我在大草原上旅居时，徐舟野抛弃李清姝的消息被顶上了热搜。原来，和我离婚后，徐舟野还是强制地拉着李清姝打了胎。她气不过，把所有和徐舟野的故事都发到了网上。她说：「我奉献了我的青春和一切，可他却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甚至不愿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之前是我瞎了眼，一个搞婚外情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负责？」「大叔和姝姝的故事画上句号，从今往后，我都会恨他，直到永远。」徐舟野婚外情、包女大学生、强制打胎的事情让他的声誉急骤下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动荡的股价，在此刻又再次跌入谷底。不少网友在公司门口闹事，甚至集体抵制。没多久，公司便破产了。徐舟野想找我，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整日喝酒郁郁寡欢。再次听到他们二人的消息，是在三个月之后。我从草原和深山出来，在A国的小镇定居。连上网络，便看到李清姝被打的视频。原来，离开徐舟野后，她又勾搭上了另一个上市公司的高层。她轻易地又做了三儿，但这次却被妻子撞见，直接被打了个半死。她被扔到街上，身上破破烂烂，格外可怜。至于徐舟野……我收到好友的消息。他说，徐舟野在这三个月里不吃饭、不睡觉，疯狂喝酒，最终因为胃癌进了医院。时日不多，问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他的愿望，就是在死前见我一次。窗外大雪压弯了树梢，白茫茫一片。我回复道：【不了，他这一生，就该永远遗憾，这是他的报应。】回复完，我反手将他拉黑。我打开窗户，冷冽的风灌进室内，冷意刺骨。我一直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可现在忽然觉得。爱不重要，爱自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