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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清蕤抿着唇没有说话，落在沈舒墨身上的目光越发灼热，仿佛要将这个人脸上戳出个洞来。其实不是，他只想看清楚对方说这番话时，是不是在开玩笑。盯了许久，除了真挚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认真的，”他瞪着眼睛又重述一遍，紧接着道：“过两天我就去将没有来得及处理得事情处理干净，随后到皇宫里请求赐婚，趁着大局未定，你还可以考虑。”沈舒墨闻言，抬眸扫了一眼满脸认真的人。“我考虑什么？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赖着你，说什么都不会考虑拒绝，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搞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中，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端清蕤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端清蕤瞪着眼睛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感觉到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涨涨，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喜太多，还是因为身上伤口在作祟，总感觉一切都非常不真实。他目不转睛盯着沈舒墨看了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自己嘴唇动了动，随后一串嗓音从里面涌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要拒绝赐婚？”这话一出，脑袋稍微有些清醒。不管现在对方将话说得多漂亮，也抹平不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沈舒墨可是毫不犹豫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任何机会。沈舒墨在包扎这方面技术有限，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后，终于将受伤的肩膀用布条包起来，除了外形比较难看外，没有其他缺点。她还没有来得及将成果向端清蕤炫耀，就听见这一声质问，紧接着是当事人略带紧张的视线。“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那劳烦你好好想想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否真的将迎娶我放在第一位？”端清蕤落在沈舒墨身上的目光一滞，脑袋中立即浮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时的他根本不满足在秦国当个小小的侯爷，选择提出迎娶华阳公主，大部分的原因是这层关系。回想起这件事情后，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沈舒墨的眼睛，无法想象对方是如何释怀这件事情的。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窒息。沈舒墨就站在旁边，不需要这个人出声，同样可以感受到对方波动的情绪，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笑着道：“不需要纠结这么多，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没有其他想法，所以能理解。”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现在翻出来斤斤计较真的没有必要。如果她真的耿耿于怀，也不会主动揭开伤疤撒上盐巴，提出来说明已经释怀。不管沈舒墨怎么解释，屋子里的气氛还是变得十分沉重，端清蕤抿着唇不出声，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释怀，还在怪罪自己。沈舒墨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淡得闻不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院子里传来丫鬟的对话，小云来过一次，简单问了两句后便转身离开。沈舒墨中途换了好几个姿势，从站着到坐着，就差没有到床上躺着。端清蕤依旧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耳边的呼吸声，真的要怀疑这个人还没有意识。“过两天我要出门一趟，大概需要四五天的时间。”端清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上方的眉毛紧紧皱起，不需要多说也能猜出来事情不简单。沈舒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紧不慢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将目光落在端清蕤身上，郑重问道：“过程危险吗？我不希望再次看见你的时候，出现缺胳膊少腿的现象。”不是她多虑，而是对方身上的伤口给她警示。端清蕤对上视线，顿了顿道：“虽然其他不可以保证，但你操心的绝对不会发生，我会完好无损归来将你娶回家，希望到时候公主能给个面子。”沈舒墨听了这话，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其他的不重要，有这句话就够了。她希望端清蕤可以用尽全力将事情清理干净，剩下的事情交给她就好，下一次见面就被附上婚姻关系。端清蕤对这些计划一无所知，往后两天都在沈舒墨住处养伤，为了让身上的伤口快一些好，内服外敷都没有落下。直到离开，嘴巴上的药味依旧没有变淡。沈舒墨原以为两人表明心意后，离开时会恋恋不舍，事实上并没有，他们都在期待下一次见面，甚至希望端清蕤能快去快回。即使心里是这样想的，端清蕤离开半个时辰后，她还是没有缓过来，陷在自己的情绪中走不出来，时不时就会出现走神的现象。当事人还没有察觉，小云作为一个局外人，早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本来她不愿意干涉自家公主的事情，后来发现情况越来越严重，只能小心翼翼询问。“公主……你已经一动不动坐在这儿半个时辰，要不吃点东西再继续？”小云步伐轻缓走进小亭子，就连将点心搁下的动作也是轻轻的，生怕打扰了些什么。沈舒墨听见动静，视线从小云脸上挪到石桌上的点心，扯了扯嘴角道：“这两天端清蕤都住在院子里，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小云一愣，点点头。“知道的，昨天和今天都看见人了。”说话时，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摸不清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家公主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明明他们见面时对方也在场。考虑到沈舒墨情绪不对劲，只能顺着她的话回应。沈舒墨闻言点了点头，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荡漾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明天找几个人将这件事情放出去，最好能在半天时间内传遍大街小巷，能传进宫里最好不过。”这话一出，小云脑袋就只剩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了遮掩这个消息，她还特意将丫鬟全都支走，生怕这个消息悄无声息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