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臭脸的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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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晚饭的点，家家户户都有人，有不少和林盛一样探出头看热闹的。在露头的人中，齐天准确锁定了林盛。主要是林盛比较扎眼，只有他端着碗。还不等林盛说话，他就提着菜跑上了楼。林盛已经开了门蹲守，依然没放掉手里的碗。“你怎么……”又回来了。他话还问完呢，齐天就把一袋子菜怼了过来。【我以为寻仇的呢】“都是新鲜的。”齐天默默补充了一句。“谢谢哈。”林盛也没客气，伸手就要接过。他不过随手一接，以为没多重呢，结果死沉。【这死孩子，怎么不吭一声呢】【看着瘦不拉几的，还没我高呢，一身牛劲】袋子沉的他一个趔趄，另一只手里的稀饭就洒了出去。洒在了齐天裤腿上，他的战绩又添一笔，和昨天的豆浆交相辉映。“咳…咳…呃…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林盛眨了眨眼睛，这也太巧了吧，他真不是故意的。齐天盯着他手里的碗，莫名有一种火气没处发的感觉。这人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他无话可说，亏的忘换了，不然又脏一条。“小宝，是朋友吗？怎么不进来坐？”不见他进屋的奶奶在屋里喊，有些奇怪，吃着饭呢人到处溜达。“没事奶奶，他还有事呢。”林盛扬声回道，转头看向齐天，用眼神询问，对吧？“我先走了。”齐天说完转身下了楼。回家将车放在了楼下，转头一想又怕丢了，干脆扛着上了楼，放进了家里。一口气，扛上了六楼。有一点林盛说的没毛病，他确实一身牛劲。本就狭小的家，显得更加拥挤。“小天回来了，饭快好了，你先休息会。”齐苼知道他晚上还要去兼职，要开学的时侯她也劝过，劝不动，只能抽空就让他休息。齐天展开折叠床，自行车就放在了床边，他一沾枕头就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边隔音不好，又是吃饭时间，楼上楼下都有人，总是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楼上似乎是家里有小孩，或者是宠物，能听到铃铛在叮叮当当的响。有时侯还有一些球状类东西在地上沉闷的弹来弹去，咕噜噜滚动着。齐天睡得不安稳，迷蒙间看见厨房还在忙碌的母亲，转眼又闭上了眼睛。“小天，吃饭了。”齐苼心疼的抚摸了下齐天睡梦中无意识紧皱的眉，轻柔的叫醒了他。家里菜多，她就多炒了几道菜，配着米饭吃。齐天半大小子，食量也大，吃了两碗饭，菜都吃光了，也没觉得肚子多饱。吃完饭他收拾碗筷，齐苼总是怕他太累，想要他抓紧时间休息。“没事妈，刚吃了不能直接睡，我收拾完再睡不耽误事，您也出去走走散散步。”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要说一遍，他年轻，多干点活是应该的。他母亲十几年了一直被困在那个家，受尽了苦楚，他就是不想她再为了自已委曲求全，才鼓励她和父亲离婚的。继续留在那里，那个男人欠的钱会越来越多，这个家，终将会被拖垮。现在虽然生活也艰难，但不用面对一个无底洞，就还有盼头。齐苼拗不过他，只好罢手。收拾完齐天又躺在了床上，齐苼也安静的没说话，只是晾了一杯水在桌上。最近天气炎热，夜晚的空气还带着一丝闷，他们这个房子里没有空调，经常睡一觉起来一头热汗。齐苼见他睡得不安稳，拿了把荷叶扇给他扇风。过了九点，因为生物钟的习惯，齐天醒了过来，看着站在床边的母亲一愣，“妈你这是干嘛呀，你快去休息。”“好好，小天你喝点水，路上一个人注意安全。”齐苼无奈的回了房间，不放心的叮嘱。“知道了妈。”齐天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又坐着缓了会神。今天有自行车，他过去就方便一些，可以晚会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扛着自行车下了楼。这样搬来搬去的不方便，明天还是去买个锁吧。酒吧附近混乱人多，他把车推进了杂物间，也是他换衣服的地方。他熟练的进入狂欢场地，开始今天的工作。“齐天，南哥叫你过去一下。”嘈杂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哥是他们这的负责人。他避开嘈杂上二楼进了一间办公室，南哥正坐在位子上喝茶。与房间外面的景象格格不入，南哥偏偏就爱这口，据他们说是家里嫂子管的严，酒喝多了身L出了点毛病，不让喝了，让喝茶养生。齐天来了一个月，不知道那些人说的真假，也就当个乐子听听。“坐。”南哥招手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小齐是还在上学？”齐天不知道他叫自已来的用意，听到他问，点了点头。“你这边兼职，一直是每天四个小时，但咱们这边基本是要忙到凌晨六点，我知道这个时间对于你来说有点难，我是想和你商量，折中一下，多加两个小时，到凌晨四点，不然恐怕就干不成，我知道你是需要这份工作的，所以看你意思。”南哥看他年纪小，也有些无奈，这个年纪出来这么打拼的，他实在是想给他们一条活路。但老板的话也不能不听，如果干不了，就只能辞退他了。齐天闻言垂眸想了下，四点，意味着他回家就得出来，还要去和母亲拿货，他还需要这份工作。他抬头坚定道：“可以的哥，没问题，多谢您关照。”他知道，南哥人不错，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喝点茶，坐会出去吧。”南哥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齐天喝了茶，起身打了招呼就出去了。一直到凌晨四点，他才出了酒吧，一身酒气和烟味，熏的他难受，熬了一整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出来的天色已经有点发亮，昨晚吃的早就消化了，现在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他还得赶回家，不用热水的时侯热水器是关着的，他只能用冷水冲了个澡，找了套干净衣服换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感觉有点头晕眼花。他甩了甩有点沉闷的头，躺在了床上，伪装成一副在睡觉的样子。过了十分钟，齐苼从卧室出来了。齐天顺势从床上爬起。“小天你头发怎么湿的？”齐苼有些奇怪，最近她睡得沉，都不知道齐天什么时侯回来的。“出汗出的。”齐天随便找了个借口。齐苼看着他完全湿透的头发，觉得不至于热成这样，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也没再细问。她这孩子有自已的主意，家里现在大事小事她都过问了齐天才让主。“你脸色不太好，是没有休息好吧，今天不用和我去了，我自已去就行，都熟了。”齐苼看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忧。“没事妈，就是热的。”齐苼知道他执拗，只好收拾东西出门。拿货的地方要远一些，他们得早点去，去晚了新鲜的都被挑走了。折腾完这一趟，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小天你去买点早饭吃上。”齐苼看时间还够，催促他去吃点东西。菜市场旁边就是早市，卖早餐的很多，林盛去打包了一份馄饨，“妈你吃点，我先走了。”齐天想着还要接林盛，和他妈说了一声就往家返。他早就饿过劲了，现在感觉不到饿，只觉得胃里犯恶心，头还晕乎乎的。回家拿上车骑过去接人时间刚好。嗓子隐隐泛疼，他也没心思喊人下楼了，垂头坐在车上等人下来。林盛早就收拾好了，阳台张望了好几回不见齐天人，他决定再等一会就走，万一那小子忘了呢。下楼就瞅见车上臭着脸的齐天。【这么臭的脸，人都来了也不吭声，这么不乐意接我啊】林盛哼了声，见他臭脸也不乐意热脸贴冷屁股，沉默的坐上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