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报仇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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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空再回到练功场，俨然一副“大侠”风范！他全身上下黑衣裹身，外披一件黑色斗篷，黑巾裹头，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各个练功场的师傅徒弟都跑过来嘘寒问暖。八极拳弟子杨缪开玩笑说：“许空老弟，你摇身一变，成‘黑衣大侠’了！”许空嘿嘿一笑，算是回答。其实他笑或不笑，大家从他的表情无法看得出来，只是那“嘿嘿”两声，让大家觉得那是在笑。大家看他面无表情，也都不再继续开玩笑了，安慰他几句便各回各的场地练功去了。许空这几天一直在让思想斗争。后来，他想开了，既然大难不死，那就好好活着。虽然说自已现在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且还被“净了身”。不过，这样倒也好，既无烦恼根，再无烦恼事，以后可以清心寡欲专心练功了。“师父，你能不能教我一些能打的功夫？”“真功降人无需力。”“师父，我得报仇！”“世上哪有仇恨？”“可他们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此乃天数，是他们成全了你。”无论许空怎么软磨硬泡，师父始终就是这几句话。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师父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拿这几句话搪塞他。许空回想起那天刘远灯师傅出手惩治那几个小子的情景，他觉得刘远灯师傅身上的功夫才是真功夫。从此，他练起功来心不在焉。往往练着练着忘了自已的动作，眼睛盯着刘远灯师傅的一招一式。有时侯刘远灯师傅教给弟子们要诀时，他就停下练功，专心听着刘远灯师傅的教导。还有的时侯他竟不知不觉练起了形意拳的招式。许空这一切，都被师父都看在眼里，但师父并没有说破。这一天，刘远灯师傅指导两个弟子侯见山和巴东进行实战训练。许空干脆就跑到他们的练功场，站在一边观战。两个弟子见招拆招，刘远灯师傅一一点拨。许空都牢记在心，两手左摇右晃，随着两个弟子的进退，比比划划。只见侯见山一个跟步崩拳，拳势带风，直奔巴东胸口捣来。巴东退步含胸，崩拳落空。他趁侯见山身子下沉之机，一个势大力沉的劈拳，从上而下向侯见山后颈砸下。侯见山一个跌叉，躲过了劈拳，通时一只脚已踹向巴东的小腿迎面骨。巴东抬腿已晚，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巴东在趺坐的通时，顺势来了个坐身压肘，单肘重重压在了侯见山的后背之上。众人齐声叫好。刘远灯师傅说了一声：“谁和你们巴东师兄再来一次？”还没等弟子们答话，站在一旁的许空答了一声：“我来！”众人一愣，谁也没说话。刘远灯师傅轻轻拍了拍许空的肩膀，说道：“许空，按说是不是我的徒弟，都可以互相切磋切磋。但是，你的伤还没好……”“没事！刘师傅，您就让我试试吧！”刘师傅看了看远处的天荒大师。天荒大师正在青石板上打坐，他连看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刘师傅回头对许空说：“好吧。”然后又对巴东交待：“你们两个点到为止。”许空到现在只学了一招“下踏地”，也不知道这一招如何运用。他突然想起，这一阵子偷偷地学了不少的形意拳招式，心里暗想，那我就用你们的形意招式和你们打。许空还没等巴东摆好架式，便上前一步，一记钻拳向巴东袭来。巴东却连闪也没闪，稍一含胸，便躲了过去。许空拳劲落空，一头撞进了巴东胸前。巴东趁势双手钳住许空脑袋。许空退也退不出，进也进不去，双手乱舞，抓挠着巴东。巴东一着急，双手向下一按，许空“扑通”一声被按趴在地上。这时，许空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天被辉哥那帮小子打趴在地的情形。他“嗷”的一声大叫，双手抱住面前巴东的脚脖子，狠狠地咬了上去。巴东正想伸手拉许空起来，没想到许空竟使出流氓招，咬住自已的脚脖子，疼得他一声惨叫，抽出脚来，往后便退。谁知许空却不依不饶，爬过来又要抱他的脚。众人见状，赶紧上前抓住许空，把他扶了起来。许空却依然左冲右突，向巴东扑来。刘远灯师傅快步过来，从后边一把抱住许空，低沉着声音喊道：“好了，许空！”许空这才安静下来。但是，许空身上许多处伤疤被绷开，已经记身是血。巴东见状，赶紧过来抱住许空，连声说：“对不起！许空兄弟。”许空甩开巴东，跑到场地边上的一棵大树旁，使尽全身力气用拳头一下又一下擂向大树，放声大哭。鲜血染红了大树，顺着树干上纵横交错的沟壑往下流淌……天荒大师回到自已的场地，安然打坐在青石板上，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其他场地的师傅弟子也都停了下来，过来安慰许空。封梅师傅走到天荒大师的身旁，喊了声：“天荒大师！”天荒大师慢慢地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整了整衣服，来到了形意拳的场地。“徒儿，师父只教了你一招。看好了，这招‘下踏地’怎么使！”说完，天荒大师和远灯师傅对视了一眼，互相会意。远灯师傅点了四个徒弟，各自手持长枪，围在了天荒大师的四周。天荒大师却闭起了眼睛。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将手中长枪刺向了天荒大师！一旁的许空不由得浑身一颤！他还没看清楚师父是怎么出手的，四支长枪已被揽在他的臂弯。这时，许空看清楚了，师父使的正是“下踏地”的前半招。等师父双手形成十字手下压之时，四支枪已被震断成几截。四个徒弟也被通时震飞出场地之外。众人赶紧将四个徒弟扶起。师父冲许空沉沉地说了句：“记住，男人成就大事，是拯救每一个人，不是惩罚！”他是说给许空听的，也好像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