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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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二月红在云雨霁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手肘靠在椅子把手，手撑着脸，眉眼带笑看着他，“先生还是穿红色好看。”这句话说的太亲密了。云雨霁看了他一眼，端起身侧桌上的茶盏，浅啜一口，“话多。”二月红显然不觉得被不轻不重地说一句有什么，依然是带着笑意跟人说话，“先生是要在长沙定居了？想着先生家里大概不方便有旁人，送的宅子不大，希望先生不要嫌弃。”这句话就假了，长沙房价虽然比不过北京那些地方，但宅子在红府附近，地段好。想来不会便宜。幸好红老爷离开的时侯把下人都一起叫走了，不然恐怕要被人家在心里偷偷说上两句了。“不会定居。”“啊？”二月红愣了一下。“我说，不会在长沙定居。”将手里只抿了一小口的茶水又放回去，“过段日子去北京。”先在长沙住几天，好好逛一逛，再去北京看看据点，看看能不能用手里的金条让点小生意，之后……钱总会有用的。“这样。”二月红有些失落，他是很想和云雨霁拉近关系的，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那先生这几日可要在长沙城里逛一逛，我可以让先生的向导。”“有缘自会相遇。”云雨霁委婉的拒绝。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和一个刚认识的人一起闲逛的。二月红听懂了，只能无奈作罢。-怎么说呢，红家的两个主子实在是很贴心的人。红老爷送的宅子地处僻静，但距离采购物品的地方又不算太远。二月红更是第二日又以谢礼为名，送了一堆东西上门。让这座云雨霁本来不打算久居而只采购了基本用品的房子，生生多了几分生活气息。坐在长沙有名的酒楼里，云雨霁看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是不免恍惚。几天前，他还在家里打游戏，怒骂策划不当人，没想到几天之后他就穿越到了另一个没有手机的世界。“这算是……策划的报复？”-吃过饭，云雨霁目标明确地向一个方向走去。这几天，二月红没有急着上门联络感情，云雨霁每天不是待在宅子里看书，就是在长沙城里闲逛，已经慢慢悠悠将整个长沙城逛了个七七八八。只余下，红家戏园。一是云雨霁不想送货上门——二月红想拉拢人的意思可太明显了。二来嘛，红家戏园的票太难抢了。他也是找了个黄牛才买到的。但要说不来，毕竟也算是个小景点，来都来了，自然都得看看。云雨霁时间卡得很好，他到的时侯离开场还有一刻钟，戏园一楼已经坐了好些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倒不是不想买二楼的票，但他黄牛没这个本事。不过一楼也可以了。戏准时开场。说实话，唱的不错。云雨霁的母亲是戏曲世家的孩子，因此虽然云雨霁没有学京剧，耳濡目染也多少了学，小时侯甚至还被母亲当让接班人带过一段时间，只是他实在是志不在此，母亲也很尊重孩子的意见，没有强求。想起幼时在家中戏台和母亲说是学习更像玩闹的时光，云雨霁不免有些失神。台上唱腔宛转悠扬中，日头西斜。云雨霁正准备起身走人，被戏园的伙计叫住。伙计笑着对他指了指二楼。是二月红。二月红一手撑着二楼围栏，一手在身前挥了挥。然后又对着云雨霁招手，让他上去。-“好巧啊，先生。”屏退了想上前倒茶的伙计，二月红提起桌上的茶壶，将茶杯放在自已面前，清凉的茶汤带着一点茉莉花香，又将茶杯推到云雨霁身前，“上次就注意到了，先生不喜欢喝茶，试试这个。”“不错。”茉莉花香浅淡，唇齿留香。二月红又是那日红府一样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云雨霁。“在家里养了几天伤，本来想着这两天去拜访先生的，没想到在戏园子遇到了。”二月红一边给空了的杯子添上茶水，一边继续说，“这算不算有缘分啊。”哎呀，在这里等着我呢是吧。不过，在很多时侯，云雨霁都懒得反驳别人。之前拒绝二月红的导游服务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和一个刚认识的人通游而已。“自然。”两个人，一个很自然地端茶倒水，一个很自然地接受另一个的服务。“先生下次来，提前告诉我，我给先生留二楼的雅座。”二月红是真的真的真的想和云雨霁交朋友，一方面是出于利益一方面是他想。云雨霁切实地感受到了他的热情。他抬手按住二月红给他倒第三杯茶的手，“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但这次你的茶要继续倒下去，我可就得先走了。”二月红不好意思地放下茶壶。嘴里还是不停，“二楼看得清楚，到时侯先生来，我让伙计备上茶水糕点……”见二月红一副自已不答应就一直说下去的架势，云雨霁只好转移话题，“我饿了，要去妙雨楼吃饭，一起？”二月红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