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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喉咙里忽的涌上一股腥甜。我挑起肉,混着血,面不改色的往肚里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我回过头,李慎手里正抱着一只狗站在不远处。我忙站起身,笑道,李太医今天怎么有空来李慎面色凝重,反正就是不太好看。要不是张太医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病的那么重,为什么那天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让张太医告诉我听说你回去的时候还被姚止盈刁难了……你怎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叹了口气,张太医真的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个月都没瞒上。你坐你坐。李慎是当初在边疆时,我机缘巧合下救的一个游医。之后便一直跟着我和周叙征,偶尔给将士们看看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军营里的医师。跟着周叙征造反,活下来的人不多。李慎是一个。太医院现在也是他的。这么些年我还没被周叙征后宫里那些女人折腾死,全靠他。我看着他怀里的狗,小小一只,看样子出生不久,蹲在他旁边逗弄着。狗儿轻轻咬上我的手指,软软湿湿的。真乖。李慎温柔的笑了笑,随即又板下脸,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解释吗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当初被前朝那些人虏去,本来就落下病根了,这么多年,落了又好,好了又落,折腾来折腾去……索性就算了吧。当年周叙征造反,已经逼上京城。前朝的人狗急跳墙,将我虏走,试图威胁周叙征。我为了不让周叙征和将士们受掣肘,从悬崖跳了下去,不料大难不死,被挂在了树枝上,后又掉进了寒潭,被困好几天才走出来。从此就落下了畏寒的毛病。女子本就属阴,这下生孩子是没了可能,每月还要腹痛难熬几日。之后更是受冷受凉。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阴寒入体,除了调养舒缓,已经断了痊愈了可能。什么叫算了!李慎气的站起来,狗儿都被他惊到,直往我怀里钻。你吓到它了。我语气嗔怪。你知道孰轻孰重这四个字怎么写吗!周叙征这个畜生!我忙将狗儿放下,捂住了他的嘴。当着我的面说就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还想不想活了李慎沉着脸,说就说了,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我还说的少了!让他来杀!李慎虽说独掌太医院,但实话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职位,加上周叙征从不喜欢他。让他呆在太医院,也只是为了让李慎安分点,却从不传唤他。我都敢打赌,这三年,李慎见周叙征的面,估计还没我一个近乎被打入冷宫,不是被禁足就是在被禁足的路上的糟糠之妻见的多。我拉着李慎坐下,将狗儿重新抱回怀里,安抚道,我觉得我这个病吧,顺其自然就好。你给的那些调养的药,苦的我再不想喝了。李慎恨铁不成钢,何苦为了他一个周叙征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啊不是因为他……我只是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