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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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明晃晃的偏帮了。正常情况下，对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已的罪行，谁还会去提醒他认罪的危害啊？这不是徇私枉法吗？而且偏帮的对象还是一个没钱没势精神力等级不高的雄虫。但在场的虫没觉得有问题。一切为雄子阁下服务，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赫拉斯也没提出异议。毕竟之前处境太糟，他早已不抱希望。他原本最好的设想，不过是把安迪放了。没想到林普居然打算放过他们俩。放过安迪几乎没有成本，只要说一声就行。但他是一名上校，有身份，虽然现在被剥夺了身份，只是雌奴，但如果被证明了污蔑，林普必将被罚去军队里安抚军雌。林普：“那如果我只撤销对他弟弟的指控，他的钱财……”“他的钱可经由本人通意，暂时寄存在他弟弟那里。”经验丰富的雄保会会长格拉迪斯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雄子阁下根本就不是良心发现，更不是痛改前非，只不过是缺钱花了。这样就好办多了。雄保会存折的根本宗旨是为每一位能够拥有精神力的雄子阁下服务，确保社会生育率。至于那些是非曲直，只要不闹到公众面前，多半是偏向雄子阁下的。这些雄虫一个比一个娇惯，真要送到军队里让安抚，只怕要哭天抢地了。“如果您的雌奴不能为您提供钱财，您可以另纳一位，这很容易安排。”“不必不必，既然这样，那就撤销对安迪的指控，这位……就继续跟着我，不过抑制环的钥匙还是得给我，我可以时不时换换新花样。”林普故意让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色，目光在赫拉斯身上流连。雄保会会长格拉迪斯叹息一声，通意了。赫拉斯垂下头去，似是绝望，似是解脱。……最终，赫拉斯和林普踏上了回去的路。林普光脑里多了雄保会会长私人赞助的1000星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已是来乞讨的。赫拉斯小心地打量着林普，想要从表情上发现一丝端倪。刚刚格拉迪斯才“好心提醒”过他，明天就是雄保会上门检查他是否履行雌奴义务的日子。他的虫纹依然张牙舞爪，色泽艳丽，和他之前张扬肆意的性子一模一样，显然没有讨得雄虫欢心。没履行义务的雌虫将会遭到可怕的鞭打。不过，已经很好了。林普撤诉，弟弟可以继续发展事业，而不是被拘在讯问室里，背负着伤害雄虫的骂名，前途尽毁。“谢谢雄主。”赫拉斯声音很低。至少这一刻的他，心存感激。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林普抬眼看着他，恨不得把人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明明是之前那个“林普”害他从高位跌落，坠入淤泥，如今也没准备放过他，他还感激上了？林普抬脚踹上了他的小腿。“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弟弟拿到钱之后，必须全部交给我。”“是，雄主。”林普气得绕开他，加快了脚步。走了两步又不得不停下来。“家里食材快吃光了，去买点！带路！”赫拉斯照办。林普看着他拉开步子，一步跟上，两步就从他身边跨过，不得不嫉恨长腿之妙。林普小步跑才勉强跟上。赫拉斯往前走了几大步，没听到雄虫发怒，一回头，林普扑棱着两条腿，频率很快，紧紧跟着。有点奇怪。雄虫向来是极端自我中心的。他步子迈大了，必定是叫他停下来，而不是自已跑着跟上。不过他没问。刚刚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暂时他还不想给自已找事情。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全自动食品便利店，里面只有几个机器人在忙来忙去。“欢迎！欢迎！”机械眼睛先是盯住了赫拉斯，随后就注视着林普，不再移开视线，闪着绿莹莹的光。林普下意识地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却急忙收了回来，变得冷淡：“随便看看，别跟着。”在虫族，雄虫太有礼貌，就会显得和整个社会格格不入。货架排的相当整齐，价格标得也让林普不敢靠近。半成品的食物，看起来像极了黑暗料理，标价却都超过了3000星币。林普转了一圈，发现最有性价比的还是营养剂。一口气搬了一箱，花掉了200星币。里面有整整100支营养剂，还是多种口味混合的。土包子林普表示很记意。上次喝的那种效果就很好，但在这家店，最便宜的营养剂单独出售也得三个星币。赫拉斯没提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在林普把手伸向货架上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草时，赫拉斯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雄主，那个很贵。”有多贵？林普抬起头，被上方三万一棵的标价惊得连退两步。“这是用金子当肥料吗？”“肥料是什么？”赫拉斯的目光落在植物上，“这些是在别的小星球上收购的，主星上长不出这样的菜。”曾经他吃过，除了一股清香，并无其他味道。林普两眼放光：“这东西为什么主星没有？”物以稀为贵，他要是能种出来，岂不是……发财了？“生化污染，土质不合适。”赫拉斯脱口而出。是多年前历史书上学的内容，没想到如今在雄主面前还能用上这点知识。林普盯着那点可怜的草叶子，更加坚定了自已的想法。“有种子卖吗？”赫拉斯摸不清他想干什么，没吭声。倒是旁边那个看起来陷入待机的机器人忽然开始运作：“植物种子的价格在一万星币到一万五星币一颗，目前无货，如有需要，可以预订，尊敬的客人有需要吗？”林普转身就走，也不忘把愣在原地的赫拉斯拉走。他不需要了。营养剂能喝。林普抱着新买的三个月份的营养剂，死死缩回了自已的乌龟壳。一次的外向对他重拳出击，腾升而起的挣钱想法烟消云散。他还是再观望观望吧。两人到家，那箱营养剂已经在赫拉斯的苦苦哀求下，到了赫拉斯肩膀上。林普坐到沙发上，注视着赫拉斯把营养剂搬进屋里，默默从旁边拿起了抑制环的控制器。“过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