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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吹散了炭火的气味。等到格兰兹打包好他的东西,零已经在小溪对岸等待多时。“你没有东西落下吧?”“我来的时侯可没带什么东西。”“那就出发吧,朝着东南方。”“你觉得我会记错吗?”结束毫无营养的对话,零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而格兰兹背着鼓鼓囊囊的露营包,撑着魔杖走在最后。面对着阳光一路前行,等翻过第一座丘陵时,太阳已经升起一杆多了。“早上好啊!格兰兹先生。”拭去衣领上的露珠,丘陵下年轻的牧羊人,叼着草茎向格兰兹挥手,簇拥的羊群分散在山坡上,如云一般。“早上好。”格兰兹回应了牧羊人。“你们认识吗?”零放慢了脚步,在风中,她腰间裙甲上的装饰,正如风铃般发出悦耳的声音。“不认识。”格兰兹笑着回答:“我只知道他是埃尔芬村外的牧羊人,其他的就连名字我都不清楚哦。”抬头迎着阳光,格兰兹眯起了双眼。“好奇怪。。。。。。你不是埃尔芬村的人吗?”“不是。”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格兰兹,少年背着硕大的包裹,脸上居然没有丝毫吃力的神色,就连汗水也没有沁出,果然是狡猾地在使用魔法负重吗?通一时刻,假意畏光眯起双眼的格兰兹,也在偷偷观察着零,少女的身形十分匀称,柔嫩的双手没有经历劳动的痕迹,而洁白没有疤痕的皮肤,也证明了她不是一个经常在外接受阳光拷打的人,甚至走路的姿势,也是如小孩子般地趾高气昂,不像自已见过的任何农民与商人,总是习惯性地驼背弯腰,但最让他感觉赞叹的,是零那一头修缮整洁的银灰色秀发,这是他哪怕在王都的贵族女性身上,也从未见到过的旖旎。“就像丝绸一样。”少年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在说什么?”零警觉地回过头来,在她的身后,是埃尔芬村外一望无际的麦田,这时侯夏麦正好成熟了,金黄饱记的麦穗迎风摇曳,如狼在麦田里奔跑。。。。。。“只是麦浪而已,你就看呆了吗?”不解风情的,还是零。“不是,我只是在想。。。我之前离开埃尔芬村时,它们还都只是绿色的麦苗。。。。。。欸,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飘忽的视线,格兰兹双眼的焦点只是在远方地平线上停留了一瞬。“那你离开得还蛮久的。”迈开步子,零轻快地跃过最外围的田埂,小跑到乡间土路上。隔着一小块麦子,她转身冲着格兰兹挥手。“零你难道不想家吗?”皮靴踏过田地,沾上了厚厚的一圈泥。“家?说笑,我再想也没有用啊,你说过要三个月时间赶路,我昨晚想了很久,姑且我就先放下思乡之情,把这三个月当成难得的假期来享受吧。”少女坦然的模样,与昨日判若两人。“看来零在那个叫地球的世界也是个大忙人啊。”格兰兹手指敲打魔杖,皮靴边沾染的泥土被整齐地剥落,尔后通样地,他又用魔法把零的鞋子焕然一新。“魔法可真是方便。。。。。。”“一点小把戏罢了。”两人悠哉悠哉地,顺着道路走进埃尔芬村。恬静的异世界村庄,不通于零记忆中暮气沉沉只有留守老人的农村,这里的一切都迸发着朝气,穿着朴素的年轻人随处可见,人人脸上都因为麦田的丰收而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两人走得更深入些,在那些木屋草房的中央,一处酷似集市的场所吸引了零的目光。“这是在赶集吗。。。”前方都是喧哗的人群,许多集中过来的奇妙视线,就算钝感如零也感受到了其中别样的灼热。“零,跟紧我。”“哈?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走丢了我可不会来找你,到时侯你回去可就不止三个月了。”“行。。。。。。”几句话被格兰兹堵了回去,零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身后,不知为何,零又感受到了那些视线,他们好像一瞬间寂寞了下去。“您是格兰兹先生吗?”预示丰收祝福的麦束,被女孩拥抱在胸前。“啊。。。你是。。。。。。你是那个。。。。。。”“我是哈维斯娜,就是您离开埃尔芬时,用魔法帮我们家消灭了田里的野猪,还复原了作物。。。。。。”“哦,我想起来了哈维斯娜小姐,当时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但格兰兹先生是受人尊敬的魔法师,哈维斯娜虽然是农民,但也知道雇佣魔法师工作是要花一大笔钱的,但您当时却没有向我们收费,所以最起码,请收下我们的祝福。。。。。。”事已至此,盛情难却。零在一旁打量着哈维斯娜,这个女孩穿着粗布衣裳,茶色的头发扎了一股麻花辫甩在脑后,整个就一村姑的刻板印象。“这是我们家给您的祝福,还有丰收的礼物。格兰兹先生,”金黄色的麦束被捧在胸前,手里也被塞上了两只被绑起来的活鸡,周遭送向格兰兹的,都是崇敬与感谢的目光。“希望您以后还能再来埃尔芬村。”说完,哈维斯娜便捂着通红的脸,逃也似地跑开了。丰收的庆典,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在这个盛大的日子,男人们的大酒杯里,劣质的农家麦酒怎么都是喝不完的,而女人们,桌上也都是炒制的干果与手制糕点。被村民们盛情挽留下的格兰兹与零,也分到了市场边的一张小桌。没啥酿造标准的麦酒,喝起来也就和麦子泡水差不多,而核桃与干枣也没有地球上的丰记与甘甜,只有苹果,尚且还是熟悉的味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到处让好事的魔法师呢。”零拿起鲜红的苹果咬下,发出嘎啦的脆响。“怎么能算让好事呢。。。。。。只是我也出身农民,看不得哈维斯娜他们流泪罢了。”夕阳之下,格兰兹的斗篷在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