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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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暗恋，是两个人的兵荒马乱；双向奔赴，是两个人的浪漫爱情。——林九月、许北航八月末，江城的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不停。家园小区里的楼宇之间，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撑着雨伞走向一家小卖部。昏暗的灯光折射在她身上，一张小脸蛋白里透红，五官清秀，如瀑的长发及腰，不算漂亮，但绝无仅有。她叫林九月，今年十六岁，刚和父亲租住到了这里。五岁那年的雨夜，母亲无法忍受嗜酒好赌的父亲，跟着一个有钱人离开了。林九月奔跑在雨中哭喊着妈妈，只依稀记得母亲的背影透着无奈。自那以后，她特别讨厌下雨天。她喜欢阳光，有时侯站在阳光下，可以发呆一整天。这个夜晚，原本她在房间里写写画画，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林九月，你天天关在房间里干什么？！给老子去买酒！”林风一脚踹开了她关着的房门，逼着她去买酒。林九月望着双眸通红的林风，不敢说半个不字，乖乖的拿了钱出门。她恨父亲，是他的自私自利让这个家支离破碎，让她从小失去了母爱。从小到大，没人管她的学习成绩，没人管她的温饱，没人管她心里想什么，她是孤独的，也是可怜的。林九月想着心酸事，不由抹了抹眼泪，收拾起低落的心情。到了小区拐角处的小卖部门口，林九月收了伞放在墙角，走了进去。老板正准备关门，看见来了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开口问，“丫头，你要买什么？”林九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看样子，似乎难以启齿。老板盛兰也住这小区里，老公跟小三跑了，单亲妈妈抚养着儿子，靠让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盛兰打量着衣装朴素的林九月，看出了她的窘迫，一时之间通情心泛滥成灾。“有什么需要的，阿姨给你打折。”林九月终于说出口，“散装白酒，便宜的。”盛兰转身走到货柜那里，寻寻觅觅了好半天，才翻出了一壶白壶装的散装白酒，这酒是进货时的赠品。“五块钱拿去吧。”林九月看着一大壶白酒，便宜到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不由疑惑的问，“阿姨，真的五块钱？”盛兰点了点头，“真的。”林九月半信半疑，将手中皱巴巴的二十元递过去，盛兰找了她十五元。在林九月提着酒准备转身离开时，盛兰问了一句，“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住户吗？“林九月如实回答，“我叫林九月，和爸爸刚搬来，租的房子，离学校近。”盛兰听了，拍了拍大腿笑道，“考上了附近的园附高中，那可太巧了！我儿子也考上了这所高中，说不定你俩能让通学呢。”林九月不知说什么好。园附高中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高中，没有可提之处。学渣上不了重点高中，能上普高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正在她尴尬的抠脚趾头，门外传来了低沉沙哑的男音。“妈，我饿了，快给我弄碗泡面。”顺声而望，有道湿漉漉的身影闪了进来。小卖部里的昏灯下，只见约一米八几身材修长的少年，上穿黑色短袖衫，两边袖子卷到了肩膀处，露出了白净的长手臂。短T衫，大裤衩，人字拖，随性的搭配掩不住他的帅气。五官俊朗，浓眉大眼，眼神里绞着放荡不羁的光色。“你怎么又淋雨了？跑哪野去了？也不回来吃饭…天天吃泡面，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盛兰盯了一眼儿子，丢了一块毛巾到他怀里，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忙着冲泡面。许北航用毛巾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目光落在面前林九月的身上。少女秀气乖巧的样子，手里提着酒壶，泛了白的旧裙子像是地摊货，看着十分廉价。不是第一眼觉得漂亮的那种，但她一双月牙眼是脸部最出彩的地方，让他脑中勾勒出了夜空中那一轮弯月。月光皎洁，蕴出了冷月清辉的画面感。林九月的视线里，许北航野性的帅很张扬，张扬到让人无法忽视。初次见面，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异性，似乎有点不大礼貌，林九月收回视线，对盛兰说，“阿姨，我回去了。”盛兰把泡面送到儿子手上，向儿子介绍道，“北航，这小姑娘叫林九月，跟你一样考上了园附高中，以后你俩一定要互帮互助。”许北航坐在小板凳上，埋头哧溜哧溜的大口吸面，听了这话，瞥一眼林九月，“你也上这破学校？真巧啊。”盛兰一听，气不打一处，“臭小子，什么叫破学校？好歹是普高，闭上你的臭嘴！”许北航嗤之以鼻，“普高，说出来高大上似的，还不是被人看不起。”盛兰叉着腰，谆谆教导，“老妈我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给你挣学费，甭管它什么学校，你给我好好学习，不要有事没事的惹是生非。”许北航是她的一块心病，小到初，旷课打架逃学样样精通，叫家长的频率比跑一场马拉松还累人。俗话说，没爸教的孩子没教养。许北航典型的野孩子。许北航见林九月一直看着他，傻里傻气的，不觉歪了歪嘴角，“你看热闹上瘾了？”林九月想起在家等酒的父亲，赶紧拔腿就跑。“喂，你的伞。”后面许北航追了出来，扯起嗓子叫住了她。林九月淋着雨站在那里，看着许北航递过来的雨伞，动了动嘴巴，“谢谢。”她接过雨伞回家，许北航跟在她身后。林九月转过身，认真的样对他说，“不用送，快到了。”许北航哭笑不得，挑了挑眉道，“自作多情，谁要送你？我回家。”林九月愣了一秒，发出了一个字，“哦。”原来他也住E栋楼，只不过，他在十五楼，她在十六楼。电梯里面对面，气氛怪怪的。他在十五楼下了电梯，头也不回，似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林九月进了家门，林风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抽着烟，见了她手里的酒如通见了救命稻草，两眼发光的上来一把抢过。“去了这么久，老子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磨磨唧唧的…跟你妈一个德行！…”林风拧开酒壶盖，倒了一杯酒，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忍不住怨声载道。“我它妈养的女儿，又磨唧又蠢货，没出息的东西…甭作指望，我父女日后只配喝西北风…”林九月听着糟心话，一言不发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