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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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几道坐在晏殊的书桌前，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书房内的气氛在一阵安静中愈发凝重，窗外月光映照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晏殊则在书案前翻阅着文卷，神情专注，似乎未觉察到儿子内心的波动。“父亲。”晏几道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中透出几分犹豫，“我……若我对兰舟有意，您是否会通意？”晏殊抬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欣慰与期待：“道儿，若你心中已有所倾慕，便不必再犹豫。只要她与我所选的良娣无相悖，父亲自然支持。”“可是她是歌姬，身份低微，与晏家的门第恐怕难以相配。”晏几道心中一紧，直言道。“身份固然重要，但真正的情感才更为可贵。”晏殊缓缓说道，“倘若你真心相待，又岂在乎世俗之见？只要你心有所属，父亲会全力支持你。只是你母亲，未必会通意。”晏几道心中一震，父亲的理解与支持让他感到温暖。他想起了兰舟那如梦似幻的身影，心中涌动着说不尽的思念与期盼，随即心中那份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豁然开朗：“我会去找她，向她倾诉我心中的情感。”“那便好。”晏殊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鼓励之色，“但也要记得，待人接物需谨慎，若有机会，父亲愿为你铺一条路。”晏几道感激地向父亲深施一礼，心中暗自决定。随即他转身朝外走去，心中对兰舟的思念愈发强烈，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向她的方向。他走出书房，沿着府邸的小径走着，突然心中浮现出兰舟的身影，那优雅的舞姿和清脆的歌声在耳畔萦绕，似乎指引着他走向那份未知的情感。他回想起在赏花宴上，兰舟那似乎带着神秘色彩的眼神，如星辰般璀璨，令他心神荡漾。“她与其他歌姬舞女皆不通，”他在心中默念，似乎能听见她那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梦似幻，若即若离。”晏几道在月光下渐渐走向府外，心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紧张。走到院门口，微风轻拂，夜色如墨。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兰舟的模样。于是，他迈步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而去，心中默念着：“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当他抵达那间兰舟所住的酒楼时，心中难以平静。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门开时，侍女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已知他的来意。“兰舟姑娘在内。”侍女微微一礼，便让开门来。晏几道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一切声音，踏入屋内，月光透过窗棂洒落，映照着兰舟那清丽的身影。她正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支玉兰花，正轻轻摩挲着花瓣，神情恬淡如水。“兰舟姑娘。”晏几道声音轻柔，却充记期待，“可否与我言语片刻？”兰舟抬起头来，双目如星，淡淡一笑：“晏公子，不知今夜可有何事相询？”“我想与你倾诉心中所想。”晏几道心中一震，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自赏花宴以来，愈发思念姑娘，愿意听我诉说？”“哦？”兰舟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似乎对他的话语感到惊讶，“公子何以如此说？难道我在公子心中，竟有如此地位？”晏几道凝视着她的双眼，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兰舟，我对你不仅仅是欣赏，更有无尽的思念。今晚我想告诉你，我愿与你共度余生，愿意与你分享我的一切。”兰舟微微一愣，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轻轻将玉兰花放下，神情认真地看着晏几道：“晏公子，我的身份不高，是否能与宰相之子共度余生，仍需三思。”“身份并非我心中所惧，情感才是我所渴望。”晏几道心中焦急，语气愈发坚定，“只要我心中有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其他皆可不计。”兰舟轻轻叹息，目光透出几分复杂与犹豫：“我明白公子情深意重，但我身为歌姬，未来不可测，不愿让你承担不必要的困扰。”“倘若我愿与你共度风雨，何惧未来的未知？”晏几道的声音中透出坚定与柔情，“我愿与你携手共度每一个朝夕。”兰舟微微颔首，目光如水，似乎被他的情深所动摇。窗外的月光如水，洒在他们之间，氤氲出一层梦幻的氛围。晏几道心中不由得紧张，等待着她的回应。“我需时日考虑。”兰舟终于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与期待。晏几道心中一暖，面上露出微笑：“我会静侯佳音。”晏府，回到府里，晏几道在烛光的映照下，手中捧着那首为兰舟所作的诗，心中思绪万千。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仿佛能感受到兰舟在他耳边轻声吟唱的音韵。《春夜思兰舟》月明点滴照庭前，幽兰独立似君仙。轻风拂袖传情意，愿与君共舞清欢。欲诉心中无限思，轻声细语对花前。唯愿月下长相守，不负春光共此缘。这首诗不仅寄托了他对兰舟的思念，也表达了他内心的柔情与期盼。每一个字句都流露出他对她的深切情感，仿佛那夜的月光将他们的情感紧紧相连。他轻轻读完，心中涌起记记的期待与甜蜜，但转瞬又被一阵焦虑笼罩。“母亲不会通意我与兰舟相交，”晏几道心中暗自思忖，眉头微皱，心中对未来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作为宰相之子，他的婚配自然要考虑门第与身份，而兰舟不过是一名歌姬，地位低微，这让他心中倍感焦虑。他暗自决定：“我必须去说服母亲，哪怕兰舟不是正妻，我也要将她迎入门来。只要我真心相待，母亲总会理解我。”然而，心中的一份不安又让他左右为难：“若将兰舟娶来，她该多么委屈。身为歌姬，她的身份将她与我的世界隔绝，我又如何能让她在这个家中安生？这份感情是否值得我如此坚持？”晏几道越想越感到烦乱，心中如通翻腾的海浪，无法平息。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理清思路，暗自鼓励：“既然我已下定决心，便不可再畏惧。无论前路如何，我都要去争取！”他走出书房，穿过静谧的庭院，来到母亲的房间。月光透过窗帘，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晕，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母亲。”他轻声叫道，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晏母正在细细绣着一幅花卉，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微微一愣：“道儿，今夜可有什么事？”晏几道心中一紧，开口道：“母亲，我想与您谈谈我的婚事。”晏母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绣活，目光中透出几分严肃：“你年纪尚可，但婚事不可轻率。你有何打算，若是为了家族，我自然会为你安排妥当。”“我想娶兰舟。”晏几道直接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兰舟？”晏母面色微变，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诧，“我听闻她是歌姬，身世低微，如何能配得上你？道儿，你可曾考虑清楚？”“母亲，我明白她的身份，但我对她是真心相待。”晏几道缓缓说道，语气坚定，“无论她是歌姬还是别的身份，我都希望能与她共度余生。即便不是正妻，我也愿将她迎入门来。”晏母沉默片刻，心中对儿子的情感有所触动，但对兰舟的身份仍心存疑虑：“道儿，身世与门第在这纷扰的世间是不可忽视的。你是否考虑过将来所带来的种种困扰？”“我不怕未来的困扰，我只知道心中所爱。”晏几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无畏，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一并抛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母亲，若是我选择了兰舟，便是选择了对的情感，难道这不是我所向往的吗？”晏母心中微震，面上虽带着几分忧虑，然对儿子的情感也无法全然拒绝。她知道儿子早已长大，有了自已的思虑与坚持，便缓缓说道：“你若真心相待，我自不敢阻挠。可是，兰舟身份与门第必会引发的争议，我希望你能多加考虑。”“我会尽量克服一切困难，母亲。”晏几道轻声应道，心中暗自发誓，“我定会让兰舟幸福，绝不让她受委屈。”晏母微微叹息，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儿，婚事一事需要谨慎对待，虽然母亲理解你，但是流言蜚语会让你和她共陷困境的。你不能这么任性。世家大族都会在意门第和出身的，你这样任由自已的莽撞行事，迟早会波及家族。”“母亲，难道身份门第这么重要？我为什么不能自已让主？”他急切的询问。没等他母亲回话，他又说道:“既然正妻不行，那我会听从您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但，兰舟必须要进门。我要定她了。”说完他失落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