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来她和他已经疏远到这种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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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霍北辰兴风作浪，霍氏集团全体员工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公司开始逐渐步入正轨。霍司礼索性将办公地点挪到了医院，方便时时关注爷爷的病况发展。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他开始考虑过将爷爷送去国外救治。他联系了国外权威的专家，但是爷爷的情况不容乐观。除了要考虑路程的颠簸，还要考虑水土的适应。万一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只会加重爷爷的病情。权衡利弊之下，他不得不打消将爷爷送去国外治疗的想法。留在雨崩村养伤的林知兮每天惴惴不安，她畏罪自杀的新闻铺天盖地，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傅青山整日像丢了魂一样，每天痴痴地望着海面出神。林知兮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拨通了那窜烂熟于心的号码。“阿司，我在手机上看到霍爷爷病危的消息，他还好吗？”霍司礼凝神看向窗外，身姿笔挺，眸底有波澜微微涌动，“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让陆霆着手调查了，不会因为爷爷的病情而耽搁。”林知兮眼眶微微泛红，她委委屈屈的说道：“阿司，我打这通电话纯粹是关心霍爷爷的病情，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他对她的偏见未免太深了。霍司礼指尖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刀削斧凿般的五官轮廓。他的声音里明显在压抑某种情绪，“等找到对你有利的证据，我就派人去雨崩村接你回来。”林知兮咬了咬唇，半天才说道:“倘若我不留你在雨崩村，霍爷爷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如果霍爷爷有个好歹，那她就是罪人，恐怕以后都没有颜面出现在霍司礼的面前。但愿霍爷爷能转危为安，这样也能减少他心里的愧疚。霍司礼将烟蒂凑到嘴边，试图让尼古丁抚平心头焦躁的情绪。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怪我太大意了，给了歹人可乘之机。你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承受不住的。”女孩一定要显得小心翼翼，“阿司，你多事缠身，我不仅帮不上你的忙，还一个劲的给你添麻烦。”“对不起……”霍司礼嗓音寡淡，“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怨不到你的头上。”他顿了顿，说道:“你要不要给傅青山打个电话，那家伙跟着了魔一样，参加搜救的时候就差点出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青山对林知兮情根深种，比当年蜜恋中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林知兮嘴犟，“我没有心情处理我和你以外的关系问题，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牵扯到傅青山身上？”她不喜欢他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的身上，可她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真是可悲又可笑。霍司礼幽深的眸子盯着指尖猩红的火光，眸色渐渐深远，“我跟你不会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林小姐，我已经说得够直白了。”为了不伤害到女孩那颗脆弱敏感的心脏，他已经尽量不用刻薄的言语，只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林知兮心里苦涩到翻涌，想起当初处在既非朋友也非恋人的中间地带，梦想着收成那天能收获一段青涩的爱恋。跟他说完“再见”后，那两个字仿佛成了解不开的魔咒。如果最后也她能勇敢跨出那一步，她和他是不是不会走到这部步田地？终究是自尝苦果。“阿司，究竟要我怎么做，你跟我才能回到当初那种光景？”霍司礼语调依旧淡漠，“林小姐，你觉得现在说这种话还有意义吗？”多年的隔阂，他和她早就回不到当初那种亲密无间的光景了。林知兮纤细的手指捏紧了手机屏幕，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问，“阿司，你还喜欢我吗？”霍司礼指尖烟雾袅袅，他沉默良久，半天都没有说话。“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林知兮早已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喉咙梗塞得说不出话。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心吧！她不甘心，还想试图挽回，“阿司，你说过只要我肯回头，就会排除万难奔向我，你还记得吗？”在她准备出国的时候，他开车奔向机场，说了很多挽留她的话。那些话，犹在耳畔。霍司礼眼睑处的褶皱微微翳动，“可你终究没有回头，不是吗？”当初他横冲直撞赶到机场的时候，她乘坐的飞机刚好飞过他的头顶，就此千里相隔。林知兮哭得泣不成声，“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她自欺欺人地问道。霍司礼收敛情绪，“谈恋爱就跟谈生意一样，也有‘过时不候’的说法。知兮，别再自欺欺人了。”他和她终究还是错过了。她说，“阿司，我已经决定回去了。我不能再一味的逃避了！”男人瞳仁缩了缩，如实告知，“可是现在所有的指控都对你十分不利，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你全身而退。”“你考虑清楚了吗？”林知兮点点头，话里没有一丝犹豫，“我考虑清楚了！”奔向他的路，纵使前方是深渊炼狱，她也义无反顾地扑过去。哪怕飞蛾扑火，哪怕碎骨焚身。霍司礼深黑的眸子看向窗外的朦胧夜色，眸底有波澜涌动，“我已经跟律师打过招呼了，委托他全权处理你的案子，争取让法官对你宽大处理。”到底是爱过的女孩，看着她狼狈落魄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感触。林知兮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阿司，谢谢你肯这样帮我。”“谢谢……”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她恍然察觉，原来她和他已经疏远到这种程度了。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仿佛已经离她很遥远了。霍司礼没料到林知兮会选择自首，像她那样倔强的女孩，让她放下心里的那份骄傲，就等于让她抹杀过去所有的努力。习惯了被人捧在云端上的她，为了他跌落云端掉进尘埃里，试问她，这样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