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看极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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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路上,罗池从后视镜里望向我,“他还不知道?”他,很显然指的是陆时予。我嗯一声,“还没想好怎么说。”他沉默了一下,“我难以想象他的反应。”我笑出声,“他应该会庆幸自己后半生自由了。”陆时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大二那年碰了我。不然也不至于,被我,被他父母死咬着要对我负责。罗池瞥我一眼,摇摇头,“我当时骗他你喝醉后答应跟我在一起,刚好我胳膊上又搭着你前一晚穿的衣服,他误会我们有了什么,气的要命。”我说,“他生气是因为,他爸妈逼着他和赵伊分手。”罗池啧一声,“随便你们怎么说。”天色渐渐暗了,途径体育广场,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我眼里有片刻的愣怔。“停一下。”我对罗池说,“我还不想回去,你不是会打球吗?我想看打球。”“我?”罗池犹豫了下,“我倒是会打乒乓球,篮球都多少年没碰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罗池把袖子撸了撸,硬着头皮上场了。他手长腿长,除了开始有点不适应,倒也没扯后腿。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我忍不住尖叫。罗池擦了把头上的汗,得意地扭头看向我。不远处,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穿着衬衫西裤,袖子挽至肘部,面色寡淡地望向篮球场内。我知道,在他手臂外侧,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那是他车祸时,为了救我留下的。二十公分的伤口,骨折,打钢钉。那以后,由于神经损伤造成的手指活动功能障碍,他曾经很喜欢的棒球、篮球都不能打了。甚至于一杯水,他都端不稳。那只手,曾为我挡下一根穿破挡风玻璃而来的致命钢筋。我为此愧疚了很久。一场比赛结束,罗池跟队友击了个掌,大汗淋漓地走向我。我把外套递给他,“走吧。”他委屈,“赢了,水都没一口?”“只有我喝过的。”他伸手,“给我吧。”陆时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讪讪,“走,去给你买水。”我到家的时候,陆时予已经洗漱过,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我洗澡,上床,他熄灯。我们一整夜都没有说话。第二天,我们定好的周末约会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公司打算做个游乐场项目,我带赵伊过来看看选址。”陆时予淡淡的解释。我没说什么。我们走了一段路,赵伊似乎感冒了,不停咳嗽。陆时予蹙眉,“病了为什么不说?”赵伊笑,“感冒好几天了,以为吃过药就没事了,结果出来一吹风又加重了。”陆时予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赵伊裹紧外套,“谢谢老板关心。”阴天,风很大,一点没有要歇的意思,吹得脸颊沙沙的疼。陆时予找了一家咖啡厅,奈何午间客满,只剩下门口的位置。他让她坐靠墙的座位,避风。大概是冷风灌的,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直冒虚汗,腿下一软,我下意识抓住陆时予的胳膊。他垂眸睨向我,“你也病了?”语气谈不上关心。倒有几分嗤笑的味道。我竭力站稳,松开他的手臂,“早饭没怎么吃,有点低血糖。”他一言不发。我说,“我去趟洗手间。”他嗯一声。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头痛的我几乎无法用理智思考,鼻腔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淌了出来。迎面走来的几个客人面露诧异。我流鼻血了。我连忙捂住口鼻,低下头加快了去洗手间的脚步。将厕所隔间的门上了锁,我打电话给罗池问处理办法。电话过去很久都没有接通,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我弯腰对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胃酸腐蚀的我喉咙发痛。吐完之后,头反倒没那么痛了。我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我用冷水拍了拍额头,洗了把脸,从咖啡厅的侧门走了出去。回来时发现赵伊咳得蛮厉害的,陆时予轻轻替她拍着后背。眼睛忽然有些酸胀。大概是嫉妒吧。我走过去,把氨溴索和川贝枇杷膏放到她面前,“去药店问了,他们说咳嗽吃这个会好一点。”赵伊有些惊讶地接过,“谢谢吴小姐。”陆时予的目光始终关注着她,没有分给我半寸。“你好像……脸色也不太好?”没想到,反而是赵伊发觉了我的不对劲。陆时予的视线这才转向我,略带审视。我笑笑,“肚子有点不舒服。”他淡淡的,“吃完点心,我们早点回去吧。”我点点头。车上,罗池给我回了电话,“抱歉,刚刚被主任叫去训话,没拿手机。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看了驾驶座的陆时予一眼,轻声说,“就是胃不太舒服,想问问你吃什么药。没事了,已经好了。”罗池沉默半秒,“那等你回去我们再聊。”我忍不住勾勾嘴角。他一直这么聪明。陆时予转头看向赵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输个液。”赵伊犹豫了下,答应了。陆时予又透过后视镜看向我,“你呢,用不用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摇摇头,“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他没什么反应,“随你。”我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陆时予知道我快死了,会不会后悔这么对我。可又随即醒悟,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自己要瞒着他的。几分钟后,陆时予在路口把我放下了。赵伊略带抱歉地看向我。车子很快开走了。我原地站了一会儿,招手拦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