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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是后话。另一边，李翠玉回去后，认认真真和莫云讨论了一下，她和韩宇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小说的时候，看到的是莫云的痴缠与傻，为了一个男人连脸都不要了。有人说是为了爱，也有人说是为了韩宇瞻的脸和身份，可不管是为了什么，总有一个原因。前者，莫云是真傻，后者，莫云也是真傻。只不过两种“傻”不同而已。前面的“傻”是为了爱情，为了爱情付出了一切，看似轰轰烈烈，其实是飞蛾扑火。后面的“傻”是因为贪婪，贪婪而不自知，想要改头换面过上好日子没问题，但要是想靠别人，而不是自己，那就真的是“愚蠢”了。“什么时候开始的？”莫云怕被李翠玉骂，说得支支吾吾的。李翠玉挑眉：“所以，他来这里没多久，就开始了？你也真傻，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傻呼呼地为他做了不少事情吧？”“娘……我，我这不是怕被你骂吗？”“现在不怕被我骂了？”“怕！”“怕就对了，下次别做这种犯蠢的事情，有什么也要跟我，跟家里人透露一声，听听大家的意见，知道了吧？你为他做了什么多事情，他记着你的好了吗？我看他也没领情，要不然你帮他洗了那么多次衣服，都没有人发现，怎么偏偏这回一去就让那么多人给撞见了？”莫云没吱声。她只是当时没反应过来，但被李翠玉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怪异。“娘，你真觉得……今天这事儿，是他安排的？”莫云小心翼翼地问道。李翠玉道：“如果不是，怎么会那么巧让那么多人发现？还有啊，他跟那个齐晓晓是怎么回事？”莫云立马炸了：“是齐晓晓那个贱人勾引他，要不是齐晓晓，我跟韩宇瞻的事情早成了。我早就怀疑他俩有一腿了，说了好多次了，他都说没有没有……要没有，刚刚他会护着齐晓晓护成那个样子？”李翠玉不说话，就这样盯着莫云，让她说。莫云一开始说得起劲，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还有些委屈：“我又没说错……”李翠玉：“他跟齐晓晓的事情是跟他齐晓晓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要不是齐晓晓截了我的胡，我跟他的事就成了。娘，你可不知道，我打听过了，他是城里人，出手特别大方，而且学问也好，以后肯定会回去……”说着说着，莫云就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要是我嫁给了他，以后肯定能跟他回城里，到时候我就能当城里人，吃商品粮了。”“所以，你选中他，是为了跟他回城里，当城里人，吃商品粮？”李翠玉做了总结。“也不是，他长得也好看……”莫云有点不好意思。知青点那么多男的，她看了一圈了，也就韩宇瞻长得最好看，做事还斯文，秀秀气气的，就跟戏文里的状元郎似的。李翠玉抚额，虽然还不是爱，但差不多也算是动心了。也是，在莫云见过的那么多男人中，韩宇瞻确实是最优秀的。但凡有点志向的姑娘，没有不想选最好的男人做老公的。“可是他人品有问题。”李翠玉咬死了这一点，“他要没问题，为什么会跟你不清不楚这么久，还跟齐晓晓勾勾搭搭，你看你用得差不多了，才想一脚把你踢开，还把所有脏水泼在你头上。”莫云刚想说话，就被李翠玉给打断了。李翠玉问她，韩宇瞻有跟她明确过关系吗？莫云摇头。“那有明确地拒绝过吗？”莫云摇头。“你看，既然没有明确地确立过关系，又没有明确地拒绝过，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李翠玉两手一摊，道，“说不定他跟齐晓晓也是这样，没有明确地确立关系，也没有明确地拒绝，也是一副妾身未明的状态……那我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他算不算是脚踏两只船，想在你们俩中选一个呢？”莫云惊呆了：“……所以，我这是被齐晓晓给打败了？！”“这是重点吗？”李翠玉给了莫云的脑门一个爆栗，“你抓重点行吗？重点是你和齐晓晓的输赢吗？”“是！”李翠玉瞪了她一眼，莫云赶紧闭嘴。好吧，同样是女儿，她还只能捡哥哥们剩下的东西，唯独齐晓晓被齐家人宠上了天，用的全都是最好的，莫云想不妒忌都难。或许，她是选中了韩宇瞻做潜力股，但同时也视齐晓晓为对手。因此，当两者合二为一，全部给撞上时，莫云才会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去，就是想要证明——就算齐晓晓再受宠又怎么样，我照样能压她一头。只可惜，在小说中，莫云赌输了，还输得一塌糊涂，把一辈子都赔了进去。“重点是什么？重点是韩宇瞻是个渣男，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脚踏两只船那种。”李翠玉加重了语气，“说不定除了你们两个，这村子里还有其他姑娘‘照应’他呢。他只要不拒绝，不表态，你们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机会，还不跟蜜蜂见着花似的扑上去？结果呢，好处他全得了，然后一句‘对不起，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一推二干净。你说这技术，高不高？”莫云傻眼：“还能这样？！”“怎么不能？”李翠玉斜眼看她，“你平时老盯着他，就没见其他姑娘帮他干活，送他点吃的？”莫云默然：“看到了，而且不只一次。”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想要压下她们，对他更好。“所以说，你蠢不蠢？这就叫人家钓鱼技术高超，钓的还是你们这种傻鱼。你们一看这么多竞争者，还不赶紧着对他好？他呢？照单全收，来得越多越好……然后最后再拒绝。”李翠玉盯着她，道，“好处是不是让他一个人全拿了？”“嗯！我们被拒绝了，还不会多想，只以为自己不够好，还想对他更好……”莫云宛然觉得，自己一个劲地想要对韩宇瞻好这件事情，简直太亏了。完全被她娘给说中了，她就是看着其他人对韩宇瞻好，才会越来越对他好，然后投入的成本太多，出不来了。李翠玉说：“那就叫沉没成本。付出的越多，你越想捞回来，就跟赌博似的，越捞不回来，你越赌，越赌越挥不回来……然后你的本钱，越沉越多，越多越沉。”莫云：“……”艹（一种草）！像她娘说的那样，她确实蠢。这下子，莫云终于承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