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岂风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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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斟酒眉印低。二鼓净手配玉章。三鼓续火烛照堂。四鼓列位孙入席。五鼓笛磬余绕梁。周遭身着土色粗麻衣的汉子，多是面容瘦削，脚上泥块干结的。塌下的眼皮早已让他们无法看透心灵，只剩下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和斑痕--是与地通润，与天通生的痕迹。他们的孩子也是，小麦色脸上沉寂着苦难，澄澈的眼里却是空无的荒原。然而，确是少有踏鞋眼蕴神之辈。更甚者，大腹便便手串玉扳。骁苗二人手捧着香火，跪坐在祀庙的一尊赤足泥像前。八尺有余的男人，长发如瀑挂于背后，柳条编结杂草挂在胯处。肌肉虬札，握拳颔首睛视前方，一副望眼欲穿的架势。火光中条条分明的纹理，这栩栩如生的雕塑在这里矗立了不知多久。薄如蝉翼的绸衣，撑起于肩肘，草裙枯黄随着竹笛声飘荡沙沙作响。间游。二人不语，闭目虔心跪于席。周围前来拜祀的男人也叩过此像，各自找祖牌去了。商苗睁开眼，周围景象炫目后，便是雕塑欲涨欲大之势。也不过是商苗矮小但是像塑巨大仰视的原因。“你来了。”“？”商苗猛地立起，香火清脆折断的声音全场哑然可闻。商苗似惊弓之鸟般，撤步弓背握拳，面部皱到了一起去，“爸！”棉席被他这突来的动作给攒飞了出去，飘缓落到不知何处出去了。“麟儿好生活力。”“不知我可否于此坐？”“请便。”商苗无语。想必声音出于这厮。就去找棉席去了。朱缨斜落遮住了他的眼睛，充耳摇晃夺目，金黄色的玉衡外，白玉簪子极具侵略地似要扎入眼中。武冠紫玉与烛火辉映--来者是硬客。其身后二位，白色深衣覆头的女子，平缓的四只手请下冕冠，上一侧去了。来人后脑稀疏参差的碎发露了出来--是头发被削去的痕迹。听风呜呜咽咽，传千里悲鸣，袭万千草木。嗡嗡悉悉的虏掠过祠堂几间，吹落了间游的丝绸，吹起了屋内几十位汉子的愁思。那大肚之人，指挥着两个穿绸衣手持竹竿的壮汉，给泥像又披上了衣服。临了又用自已的一个玉镯，串住系上了薄衣，以防掉落。接着迈入了堂内。“尚家主。”明晃晃的扳指作揖赔笑，“想不到今日令郎双双凯旋，气宇轩昂。尚翁想必也会相当欣慰。”“贾巨贾。”“不敢当不敢当。贾某要入座了，告退，告退。”这贾贾就摇摇晃晃地走开了，仆人给他摘下绿玉布冠，头顶整齐高扎起的发球，面容也冷漠下来，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尚梁抄起蔽膝，展臂平铺在地上，与商骁通高。“起风了。”“废话，都要下雨了。”语毕。惊得雷声阵阵，腥味钻鼻。“哈哈哈。”人声震笑与雷霆，引堂众皆侧首聆。这个时侯，商苗终于找到了自已垫子，噗的放在地。雨如断珠瀑屋檐，黯黯比烛燃堂间。声音似是渺远，又似是近浩。门外公孙，松柏飘摇，云雾缭绕。显灵慰孙引泪泣，堪堪秋雨瑞丰年。尚梁身后的两个羽翼还未丰记，但又昂首挺胸的少年，双手捧一捆长发于胸前，齐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