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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有一些酸涩和悲悯。直到夜深人静躺到床上，沈鸢还在克制不住回想那张惨白的脸。那是极其漂亮的五官。如果剔除那些伤口与血迹，她一定是个灿烂明媚的大美人。沈鸢觉得自己疯了，大半夜不睡觉居然在脑内研究一具尸体。一旁的卫瓒忽然起身，轻手轻脚地下床，弓着背摸黑出了门。前几天他受了凉，肠胃不舒服，最近常常半夜跑厕所。少爷的身子，穷人的命。沈鸢嗤笑。小小年纪胆子倒挺大，白天小树林刚发生凶杀案，夜里就敢一个人去小树林旁边的公厕。反正跟她无关。沈鸢翻了个身，睡觉。公厕里空无一人。男厕的灯泡已经坏了半个月，始终没人来修。只有门口的路灯投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卫瓒攥紧手里的草纸，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别怕。世上是没有鬼的。他在心底安慰自己。当卫瓒从厕所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了倚靠在门口墙上的沈鸢。头发乱翘，裹着外套，微微抬头，打量着盘旋在路灯四周的小飞虫。“姐姐？”他一怔。“拉完就回家。”沈鸢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卫瓒愣愣地跟在她身后，方才还泛着凉意的心口，骤然吹进了一阵风。飞扬着花瓣与暖意的强大飓风，包裹他，侵入他。公厕，路灯，冷空气。四周一切都跟刚才没有区别，但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你知道吗？”沈鸢走在漆黑的巷子里，回头幽幽看向卫瓒，“比起鬼和尸体，更可怕的，其实是杀人凶手哦。”“此刻，他说不定就躲在某处角落，虎视眈眈地，等着猎杀下一个目标，比如八岁男童什么的。”她在故意吓唬他。可卫瓒却听出了其他意味。她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才专门过来陪他的。被无名女尸吓了整整一天的人是她，半夜跑到公厕门口等他的人也是她。她在关心他。卫瓒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小跑着奔上去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