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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苏一凤回到乡里，秦百川打了个电话给唐敬松，唐敬松让他明天早上七点随自已一同前往永兴村，由于路途比较远，乡里安排了一号车。由于永兴村比较远，每天来回不方便，所以已经让村主任黄晓严在村办公室安排了一间宿舍。所以一大早的秦百川就起了床，把被子、鞋子等一些生活用口收拾停当，装上了吴越荣的专车，和唐敬松一起，赶赴永兴村。汽车就是快，虽然路差了些，但总比自行车快，更别说徒步了。八点，车子停在了永兴村办公室的门口。所谓的村办公室，其实是从早年村里的一个有钱人手里买来的三间瓦房。由于常年失修，虽然不至于四处漏风，但里面那股霉味，已经证明，这个村办公室形同虚设。“唐委员，这些小事还麻烦你亲自来啊。”黄晓严直接略过了秦百川。唐敬松笑着道：“黄主任，人都到齐了吧？那我们进会议室吧。”瓦房一共三间，一间是支书和主任的办公室，一间是其他副职干部的办公室，另一间则是会议室。会议室里的桌子是从在被乡上的中心小学合并后的村小里拖过来的，上面简单铺了一层布，摆了两盆塑料花，好歹有了那么点上职就任的意思。唐委员毫无争议地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左边是秦百川，右边是黄晓严。“开始吧。”唐敬松低声说了一句，就听黄晓严道：“老罗喝酒喝死了，乡上又给派了个新书记，大伙儿拍手欢迎。”台下坐着一众村干部和一些群众代表，见是一个年轻人，都有些惊讶，有气无力地鼓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下面，请唐委员训话。”黄晓严的破锣嗓子再一次响了起来。唐敬松好笑，收住笑声道：“同志们，秦百川同志在党政办工作，虽然时间短，年纪轻，但能力突出，责任感很强，这一次组织上把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同志放到永兴来，就是希望能够打开永兴村的局面……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里，同志们能够好好配合他工作，实现永兴村的致富。下面请秦书记说两句，大家欢迎。”秦百川轻咳了一声，收敛心神，说：“组织上安排我做永兴的领路人，我深感责任重大……”说了这么两句，秦百川注意到下面的那些村干部有些心不在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对象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用做报告的模式，恐怕真要落一个嘴上没毛的愣头青的印象了。“我不是永兴人，说句难听话，永兴是穷是富跟我啥关系都没有。”秦百川一换风格，尽量让自己的话更接近日常的大白话。“要是大家像以前一样稀大流汤，那我就跟你们一起混日子，反正永兴的工作不好干，好几任书记都干不好，我干不好也不丢人。”永兴村位于平桥乡的最南端，从村里到镇上来，开车也要四十分钟的时间，别说骑电动车或者是自行车了。更要命的是，永兴还是南阳最大的问题村，各种矛盾纠纷不断，短短的半年内，已经换了两任村支部书记了。就在几天前，这一任的书记也递交了辞呈，不声不响地卸了任。会议室里发出了一阵哄笑，唐敬松呆了一下，这个说的叫什么话？“哪能呢？我们一定紧密团结在秦书记的周围，齐心协力，大干苦干，把永兴的工作搞上去。”黄晓严文绉绉的口号型表态，与秦百川刚刚的大白话相比，听在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别扭。秦百川说了几句大白话，居然不怎么紧张了，笑着说：“当然了，话是这么讲，我也不能真只说人话不干人事，反正呢，大家一条心，铁棒都能磨成针，我还就不信，永兴村的工作能比男人生孩子还难。”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大了，有个女人的声音起着哄说：“赵铁棒，你磨成针了没？”秦百川呆了一下，还真有人叫铁棒？就听一个男人嚷嚷着说：“罗霞，我磨没磨成针，你还不知道啊？”会议室的笑声更响了。唐敬松也知道村里就这样，你不能指望他们能够上多大台面。接着黄晓严洋洋洒洒地说了半个小时，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说的倒也流畅，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荤话，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散会之后，唐敬松去了趟厕所，黄晓严跟了过去，略带着些不满道：“唐委员，乡里脑子是不是抽抽了，派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来。”唐敬松板着脸道：“老黄，我知道黄家是这里的大族，但我跟你说清楚了，小秦过来，是乡里组织安排的，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把你那二斤半的卵子给骟了。”黄晓严小的时候得过疝气，不过因为家里穷就没有治疗，所以在村里有个不雅的诨号，叫黄大卵子。临走的时候，唐敬松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领导一走，其他的村干部也是一哄而散，只有妇女主任苏一凤没有走，秦百川对此也是没有办法。黄晓严家离村部不远，有一处老房子，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就成了秦百川的宿舍，而苏一凤就负责秦百川的起居。对于住在黄晓严安排的房子里，秦百川倒是没说什么，但苏一凤负责自已的起居，就有些头大。苏一凤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今年的春天来得有点儿早。所以她穿着薄薄的紧身小棉袄，把身段衬托得凹凸有致，脸蛋儿粉里透着白，完全就是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见秦百川拒绝了自已，苏一凤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蒙起了一层水雾，秦百川最怕女人的眼泪，作出了让步，每天只准中午过来做饭。苏一凤这才收起了眼泪，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看着苏一凤的背影，黄晓严挤眉弄眼地说：“秦书记，这丫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主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