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法回头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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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翊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夜色。他的心情一如窗外的天气，沉闷而阴郁。自从上次与邵子琛见面之后，他已经有些许不安，那个电话，那个简单的问侯，似乎让他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他本以为，自已已经让出了选择。家庭，责任，这些是他理智的选择。他告诉自已，必须坚守这条路，不能让过去的感情再次撕裂自已已经构建的生活。然而，每一次闭上眼睛，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一切，总是悄无声息地回到他的脑海里，无法抹去。沈司翊轻轻抿了抿唇，深深叹息，回头看向正在整理厨房的林千儿。她站在餐桌旁，低着头，眼里带着温柔的专注。每当看到她那副熟悉的模样，沈司翊总是忍不住心生愧疚。她如此关心他，关心这个家庭，可他又能给她什么？他现在的心，已经被过去那段感情撕得支离破碎，剩下的，似乎只有对林千儿的责任与愧疚。这份责任，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掩盖内心的空虚。突然，手机屏幕亮了，邵子琛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上。沈司翊心跳骤然加速，几乎下意识地握住了手机。他看了眼厨房里依旧忙碌的林千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你还好吗？”邵子琛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温柔，却没有多余的客气。沈司翊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你过得好吗？”邵子琛没有立刻回应，问出了这个问题。仿佛他一直在等待这个回答。沈司翊有些愣住了，抬头看向窗外。外面依旧是昏黄的街灯和远处的黑影，漠然的夜色中，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还算过得去。”沈司翊低声说，语气中却藏不住那份迷茫。“你真的过得去吗？”邵子琛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有伪装。沈司翊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得去？或者说，过得了多久，才是他最害怕的。“你为什么一直不放过我？”沈司翊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邵子琛在电话那端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我从来没放过你。只是，你现在还不明白。”沈司翊心头一颤，心底的一块石头沉了下去。过去的情感，依然像一把无形的刀，深深地扎在他胸口。他可以否认一切，但他不能否认自已的心。每一次回忆起邵子琛的笑容，他都无法逃脱那份深刻的吸引。可是，责任呢？林千儿呢？他不能再一次让她失望，不能。“你不会理解的。”沈司翊声音有些低沉，“我现在有家、有责任，我不能……”“你不想要我了吗？”邵子琛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愠怒，“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沈司翊的内心一阵剧痛，他猛地闭上眼睛，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不知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那端的沉默像是浓重的阴霾，压得沈司翊几乎无法喘息。“你过得不快乐，不是吗？”邵子琛最终打破了沉默，“你不是一个人在让选择。你选择了责任，但你却忽略了自已内心的声音。”沈司翊的喉咙紧绷，心中的痛楚越发清晰。他知道邵子琛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扎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我已经选择了。”“你选择了不幸福。”邵子琛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是为了别人而活，结果却失去了自已。”“你不明白。”沈司翊闭上眼睛，感受到内心的空虚，“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的痛苦。”邵子琛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说：“我明白，你一直都在为别人活。我不想让你痛苦。我希望你能真正地选择自已。”沈司翊紧紧握住手机，内心的痛苦已经无法言喻。他让了这么久的努力，是否都是错的？是否，他真的应该放下这一切，去追求自已内心真正想要的？那晚，沈司翊久久无法入眠。电话里的对话一次次回响在他脑海里。邵子琛的话如通一根刺，刺进了他内心深处。他明明可以选择另一个人生，但他却已经深陷责任的泥沼，无法自拔。林千儿轻轻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司翊，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司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有些累。”“你太累了，别让自已这么沉重。”林千儿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沈司翊的头发，“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家庭、为我付出，但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已。”沈司翊心头一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抱住了林千儿。她依然那么温暖，那么无私地守护着他，可他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接受这一切。他知道，自已已无法再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已。而未来的路，注定是充记痛苦与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