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行走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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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正，家家户户都洗漱完要休息了。而林妖幺驾着驴车带上墨阳易出门。穗穗被墨阳雨哄着睡着了。墨阳易小心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下午回来的时侯他让了标记。林妖幺特意没换衣裙，反正都沾着麋鹿的血，也无所谓了。找到用落叶盖住的小鹿。天还不热不会发臭，入夜的深山更多了许多凉意。瘦小的肩膀扛着和她差不多大的麋鹿。墨阳只能快速走着开路，这样就能快点到驴车那，她就不用那么累了。林妖幺把鹿扔到驴车上用草席遮住，大口喘气。这一天的运动量真是够够的了。她觉得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有原来的力量了。墨阳雨躺在炕上，眼皮直打架，快睡着时就掐一下自已。直到听到哒哒的驴声眼皮一合沉沉入睡。林妖幺刀法利落地割下一张完整的鹿皮。咔咔快速分解了这只小鹿。看的墨阳易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侯会这些了，这手法。又想到她下午杀死麋鹿的干脆。他确认那两个人牙子是被她杀了。墨阳易知道林妖幺身上有秘密。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她不隐藏了。但他不在意，只要对这个家好就行。“咋，吓到了？”林妖幺将鹿肉切块抬头问道。“这些肉是要去卖掉的，家里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你们的衣服，被褥，鞋子。。。”“这些要给村长呢，还有这一碗要记得给张婆婆。”“剩下的留着咱家自已吃。”“明日吃红烧的吧，怎么样。”“是不是累了，忙了一天了。快去睡吧。”林妖幺碎碎念没听到墨阳易的回应。墨阳易点点头又摇摇头，去了灶房没一会便出来了。“水烧好了，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爹之前带我去过。我知道哪里可以卖。”摊成大字呼呼大睡的穗穗，小肚子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还伴着一阵响声。她咂巴着小嘴，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了。“穗穗，穗穗呀，起床啦，娘要去镇子啦，穗穗没得去啦。”林妖幺玩着穗穗软乎乎的小手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娘，等等穗穗呀。”穗穗正梦到吃着大鸡腿呢，耳边响起魔咒一般的声音，咻一下弹起来，还不忘擦擦嘴角。林妖幺呵呵呵低笑出声。穗穗吐掉咕噜咕噜漱口的盐水，抬起小脸让墨阳雨给她擦擦问，“二哥哥，娘在煮什么呀，好像是肉肉。”“我们好久没吃肉肉了呢。”“大哥哥在烧火吗，我想去帮忙。”墨阳雨赶紧拉住穗穗，把她牵到桌子旁。“后娘说待会吃卤肉面。应该和臊子面差不多吧。”“昨天那只小鹿，被后娘带回来了，以后都有肉肉吃了，乖。”“二哥哥，是遇到孽户，分给我们的，几道吗。不是娘杀洗的。”穗穗着急捂住墨阳雨的嘴，话都说不清了。“好好好，哥哥记住了。”墨阳雨无奈扯下她的小手。明明是她说漏了嘴。张婆婆跟着墨阳易来到院子，便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妖幺的厨艺这么好哦，只闻这味道我就可以多吃两窝窝头”“张奶奶，早上好呀。你今天看起来更漂亮了呢。”穗穗跳下凳子扑过去。“哎哟哎哟，穗穗小嘴这么甜呀，不用吃糖咯。”张婆婆看到穗穗还没扎起头发，习惯性伸手扯了根带子给她绑个丸子头。“你们一人一颗哈，要吃过饭才能吃。”张婆婆掏出口袋的麦芽糖分着。林妖幺听到院子里嬉闹的声音，赶紧让墨阳易把烫好的面条端去院子，一碗碗分好。她紧接着端出一大盆大大肉块的卤肉还有清汤。“妖幺这哪来的肉啊，这也太多了，可以留着腌些哦。”张婆婆心疼这样放料，怕她花费太多。林妖幺抢先一步开口解释这肉是猎户给的……“婆婆，快吃吧，还多着呢，我还留了一碗肉给你，够够的。放开吃。”“不用不用，来吃肉就够了，哪还能拿，留给孩子们吃。”林妖幺不再劝“行行，快吃吧，孩子们等你先动筷呢。”张婆婆夹起一块肉吃起来。三小只马上低头大口吃肉。林妖幺将鹿肉炖了的软烂，适合牙口不行的老人，嚼不动肉的孩子。整整一大锅，被两兄弟干了一大半。大家都扶着肚子，表示走不动。林妖幺又将早早煮好放凉的山楂水分给大家。“后娘，这个太好喝啦，酸酸甜甜的。”墨阳雨一口气喝完，又喝了一杯。“要，还要，娘，给我。”穗穗举着杯子挤到哥哥们中间。“好了好了，喝完这些就不喝了，喝多伤胃。收拾收拾出门了。”张婆婆不好意思地提篮子回家去了。篮子里放着推脱不掉的那碗肉。林妖幺将鹿皮鹿肉放在一边，将穗穗放在驴车中间坐好。墨阳易拿着鞭子准备赶驴。“小雨，一起去吧。今先把你编好的竹篮卖一些。”林妖幺跳下板车将独自坐在石阶记眼都是羡慕的老二抱上板车和穗穗挨着坐。穗穗忍不住手舞足蹈“一起一起，大哥哥出发。”杨家村的位置坐驴车去县城只用半个时辰。反而去镇上要花一个时辰。所以大家一般都去黑河县。进城大人要交三文钱小孩一文钱。林妖幺将驴车交给城门专门看管的小伙付了三文钱。穗穗一只手牵着墨阳雨，一只手挽着三小竹篮。墨阳易则背着装着鹿肉鹿皮的竹筐。林妖幺他们先去了皮毛铺，掌柜的看着那完整的皮毛直夸墨潇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一共卖了三十两银子。又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墨阳雨编好的竹篮寄卖在杂货铺。大的六文，小的四文，分两成给掌柜的，每十五日结算一次。墨阳雨在一旁暗暗学习，心里止不住点头。原来还能这样，看向林妖幺的眼神炽热了些。林妖幺手里有了银子就忍不住买买买。先去粮食铺买了三十斤白面粉，和二十斤精米。吓得墨阳易拉着林妖幺就想走。“这白面粉要十五文一斤呢，精米更是要三十文一斤。这多费银子啊。我们可以吃粗面粉，糙米也吃得的。”墨阳易一副你真败家的表情。“一共要一两银子五十文。买粗面粉和糙米只要五百四十文，可以省下一半的银子五百一十文。”墨阳雨靠在店铺门外快速算了出来。林妖幺惊讶的发现老二的算术这么厉害。难道这是行走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