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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小姐,小的送您回家。”我警惕看着他:“你家主子是谁?为何带我来这?”小厮讪笑了一下:“小的也只负责接送您,其他的一概不知。”我不敢再贸然上他的马车,转头便走。匆匆走了一截路,却不想又被人撞了个满怀。一股清冽的锦竹气息迎面而来,陌生而又熟悉。“姑娘没事吧。”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耳边响起。我连忙站稳身子,抬头准备道歉时,却愣住了。自己刚才撞的男人,竟然是谢长泽。他身侧站着一个温婉女子,正一脸担忧看着自己。我心头一窒,慌忙移开视线。“抱歉。”“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谢长泽冷冷扫了我一眼,好似从不相识一般。他身侧的女子挽住他的胳膊:“阿煜,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呢。”说罢,她转头又看向我:“他向来不会说话,姑娘莫放在心上。”谢长泽大步向前,神色冷冽。“走吧,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我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伤。方才的女子,头上挽的是妇人髻。谢长泽这些年,已经娶妻了吗?我有些难受,这个男人从前明明待我如珠如宝,现如今却形同陌路。但一想到自己已和慕泽庭有婚约,又只能苦涩摇头。我后半辈子的人生,当真要蹉跎给那样一个男人吗?我不想嫁给慕泽庭。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横,匆匆回了家。沈府。我来到父母院中,噗通跪地。“爹、娘,念儿想退婚。”我不敢说出慕泽庭和大姐之事,只能苦苦哀求父母。可我的祈求没能改变任何,反而换来了惩戒。“你身为沈家庶女,没有选择的权利,滚去祠堂跪着!”我心头一窒,一种莫大的无力感让我近乎绝望。跪到酉时三刻,管家才允我回了自己的庭院。前厅歌舞喧嚣,格外热闹。那些声音,让我只觉自己的人生更为悲寂。我叫丫鬟初秋备了壶酒,准备借酒消愁。可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壶清酒下肚,我心情还是很难过。大抵睡一觉就好了。我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准备下榻歇息,却看到玉枕上又有一张熟悉的纸条——“今日这场春宫戏可还喜欢,为夫真想和小娘子共赴巫山。”我脸颊一热,耳畔不由得浮现白日撞见的那一幕。将纸条攥紧成团,我对着空荡的寝房囔嚷道:“你这个登徒子,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见我,用这纸条算什么能耐。”我将纸条放至烛台点燃,看着那些炙热的文字随着纸条灰飞烟灭。本以为刚才不过自言自语,没想到一个穗子镖顺着大开的窗口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身侧的方桌上。看到穗子镖上绑着的纸条,我心跳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