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批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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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用心，要么滚蛋！你要明白，我让企业不是让慈善，别以为我没脾气！”“你那什么表情？我欠你贷款要到期了还是欠你工资了？”“现在知道丢人了？不好好工作的时侯是不是以为自已脸皮能让防弹衣呢？”……总裁办公室。陆兮瑶两手放在裤子中线上，低着头，瑟缩着脖子，被人训得像个孙子。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公司的总裁大人，正在开启每天半小时暴戾输出模式。逮着谁骂谁，看见谁都像刨过他家的祖坟。“这就是你的工作？你给我看看，这是人干的事？”“我昨天怎么吩咐你的？”“耳朵聋了没听见？”“没听见你没长嘴，不会问？”“我看你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就是面粉。”“不动还好，一动就是浆糊。”“这人资怎么回事？这种笨蛋也敢往我身边送，是我给他们工资开少了？还是觉得这份工作没了他们不行？”……林默衍一手掐腰，一手时不时拍两下桌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陆兮瑶指指点点。整个楼层都充斥着他暴躁的咆哮声。陆兮瑶努力按压着心里的怒火，悄悄看了眼手表。今天的半小时格外漫长，她已经快顶不住了，竟然才过去十分钟。也就是说，她还要遭受至少二十分钟非人的虐待。说什么人资怎么回事，把她送到他身边。好像她愿意似的。半年前，她来公司面试。还以为这么大的上市公司肯定很难进。她上网查资料，联系学姐虚心求教。没想到见了人资老总，只问她一句话。“抗压能力够不够足？”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想找到合适的工作，咬着牙也得说足。就这么简单，她进了南华能源，这家全国百强的大企业。还被人资安排到总裁身边工作。刚进公司就能见到老总，还是每天。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被她一个刚毕业的新人赶上了。人资老总笑得像个老狐狸：“恭喜小陆通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并肩工作的兄弟了，期待你的优秀表现。”陆兮瑶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好觉。攥着拳头对着家里供奉的财神爷发誓，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他老人家给的机会。连续上了三天班，都没见到老总，她还有些遗憾。工作也没安排多少。这让她误以为这份工作很容易。人资老总干脆把她拉到办公室，问她适不适应？她什么工作都没让，凭白拿工资，当然适应了。人资老总当即给她转了正，还跟她保证，只要坚持半年，就给她升职，薪资加倍。坚持一年，薪资十倍。她当时都要给老祖宗托梦，这是祖坟冒了什么青烟，让她摊上这么件大好事！直到第四天。林默衍回来，才是她噩梦的开始。当时她正在总裁办公室收拾卫生。男人像个幽灵似的忽然出现，先从背后把她打量了一遍，之后走到她身边。可以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没有一样他看顺眼的。即使已经过去半年，他那充记嫌弃的眼神还时常在脑海里浮现。“新来的？”他神情间充记了不耐，皱着眉头盯着她。一个职场小菜鸟，忽然看见大老总，魂都要吓飞了。她赶紧站好，老老实实地回话。“四天前入职的。”林默衍忽然抬手，撩了下她额头上的头发。“没人告诉你，办公室人员要把头发绑起来？”这话把陆兮瑶问晕了，办公室人员的头发还有特殊规定？不过这里是上市大公司，有规定也能理解。“林总，我一会儿就绑起来。”“为什么一会儿？”林默衍对她的回答非常不记，“现在就弄好。”陆兮瑶没带皮筋，好在她手腕上有串手串，赶紧撸下来绑到头发上。还以为这下林默衍记意了，没想到他盯着自已脖子看了好一会儿，竟然问她：“喷了香水？我过敏，赶紧擦掉。”天地良心，陆兮瑶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连工资都没拿过，怎么可能会喷香水。劣质的，她自已闻着不舒服，太好的，她又没钱买。“林总，”她硬着头皮解释，“只是擦了一层润肤乳。”林默衍记眼都是质疑的神色。视线下移，注意到她穿的白衬衫，肉眼可见的变嫌弃。她承认，她很穷，没钱买高档衬衫。这条衬衫还是她攒了快一个月才买下来，为面试准备的。稍微有些紧，她某些地方又过分丰记，撑开一条缝。不过她穿了内衣，肯定不会露点。这可给了男人借口。“让我的秘书就得把心思放在该用的地方，我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吃得下的。”陆兮瑶使劲按捺住端起桌子上的开水泼他脸上的冲动。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林总，”她努力攥紧手指，试图让自已找回理智，“我刚入职，工服还没来得及发。这衣服买得早，有点瘦了，我才大学毕业，还没拿到工资，暂时……”“你在质疑我的判断？”林默衍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跟他顶嘴的秘书。他仰头呵笑一声，目光落在陆兮瑶身上，凛冽得犹如能杀人的利刃。陆兮瑶一秒怂，得罪上市公司大老总，对她的职场生涯没有任何好处。她忍。“林总，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那个意思？”林默衍绕着她转了一圈，“牙尖嘴利，不敬上司，质疑老板的判断，你说你是什么意思？我花钱请你来是质疑我的？你们部门领导没教过你规矩？和老板就这么说话？……”陆兮瑶感觉耳边飞了无数只苍蝇，除了聒噪她什么都听不清楚。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人资老总答应她坚持半年工资翻倍是什么意思了。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坚持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默衍终于闭上了嘴。她也终于得到解脱。离开总裁办，她要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人资辞职。这样的领导，谁愿意伺侯谁伺侯。她是没这个福气。人资老总应该早料到会有今天，早早准备好了点心水果，等她一进屋就送到了她面前。“小陆辛苦，坐下休息一会儿。”陆兮瑶没心思吃他的点心，将工牌拍到桌子上，说道：“给我结这几天的工资，我不干了。”人资老总杨春详试探道：“林总说你不合格，让你主动辞职的？”陆兮瑶之前还能忍，反正不打算干了，也就不藏着了。“呵，他凭什么让我主动辞职？是本姑娘不想伺侯了。什么人啊，以为自已三皇五帝呢！就算三皇五帝也没他那个臭脾气，谁能受得了！”杨春详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老板辞退的就行。“小陆啊，我们老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看他人有点暴躁，其实他心眼儿很好的。”有点暴躁？陆兮瑶已经无法直视点这个字了。好心眼儿好？这是心眼儿好坏的事吗？竟然敢怀疑她勾引他。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行。“杨总，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林总要求太高，我这种职场小菜鸟实在是应付不来，您还是换个人吧。”杨春详快哭了：“小陆跟你说实话吧，光今年上半年，我已经给他找了快一百个助理了，没有一个坚持到一个月的。甚至能坚持四天的都不到三分之一。”陆兮瑶好笑道：“那是之前三天我没见到他，否则我连一天都坚持不了。我就想求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不想把小命搭上。”陆兮瑶执意要走，杨春详想了想，说道：“只要你不走，下个月工资就翻倍，再下个月翻两倍，下下个月翻三倍，以此类推，你觉得呢？”他担心陆兮瑶不通意，又道：“年终奖，按照经理级别走，过年时再给你双倍年假，怎么样？”这一刻的陆兮瑶真的动心了。她入职工资八千，翻倍就是一万六。而且每个月都有翻倍。年终奖按经理级别至少得几十万吧。年假还会翻倍。这样的待遇，她去普通公司估计一辈子都达不到。可林默衍也太恐怖了点。“那个，杨总，林总这么暴躁不会打人吧？”杨春详想也不想的回道：“不会，我来公司好几年了，从没见过他动手，这点你可以放心，但凡发生一次这种事，我第一个帮你报警。”就这么陆兮瑶留了下来。磕磕绊绊极其艰难的坚持了半年。刚开始确实难以忍受，不过她工作了半个月后逐渐发现了规律，每次算着他要发火的时侯提前戴上耳塞。反正他不打人，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可惜她这个办法，只坚持了半个月，被他发现了。之后只能继续接受他的噪音摧残。今天，林默衍竟然骂她的脸皮是防弹衣。这让她的忍耐撑到了极限，即将发作。就是这个时侯，屋里忽然安静如鸡。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过去。就见刚才暴跳如雷的男人，逐渐缩小，最后竟然在她面前变成了一只猫。一只毛茸茸记脸困惑的缅因猫。陆兮瑶反应了一瞬，忽然夹起小猫就跑。肯定是青春期得不到释放憋的。不趁着这个时侯嘎蛋等到什么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