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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窗外瞬间响起一道惊雷,映衬着洛溪沈惨白的脸色:“你是傅氏集团的当家,你要是出了事,奶奶他们怎么办?”“所以,你也怕没了我,过不了奢华的生活?”晋渊忽然附身与她四目相对,女人的清香钻入鼻中,让他不自觉皱眉,却又不肯后退。洛溪沈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男人,她青春时光里最后的阳光:“我净身出户,不要钱。”“嗤,可笑。”晋渊似乎把她的行为当做以退为进,当着洛溪沈的面,狠狠摔上了门。寂静的走廊里,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声,唱着:“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洛溪沈脸色灰白的看着手机铃声,苦涩一笑,随即接起:“喂,姑姑。”“明天来一趟医院!”洛溪沈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一收:“怎么了?是家里……”“体检。”对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面子都没留。洛溪沈忽然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慢慢下滑瘫坐在地。而门内,晋渊也双眼放空的看着窗外,哪怕烟蒂被燃起烧到手指都不觉得疼。翌日一早。一夜未睡的洛溪沈给自己脸上扑了点粉,尽可能看起来不那么憔悴。谁知到了医院,还是被晋渊的姑姑傅艳琴严厉批评:“把脸画的这么白,是要谁可怜你?!”洛溪沈垂眸,平心静气回答:“抱歉姑姑,昨晚睡得有点晚。”傅艳琴冷笑:“怕是喝的太晚吧,走,去妇产科。”顾千血脚步一顿:“去妇产科做什么?”傅艳琴转头,看向她的目光全是讥讽:“当初非要嫁给我们家寒年,我们傅家老太太欠你顾家人情,行,我们拿寒年偿还!那五年了还无所出是要让我们绝后吗?”洛溪沈当场气到浑身发颤:“当年我同意退婚了的,是姑姑你不知道跟我爸说了什么,他才红着眼送我出嫁。奶奶的人情我们也从来没想要,我更没有伤害过自己!”啪!傅艳琴当场给洛溪沈甩了一耳光,一脸狰狞:“我警告你,不想顾家破产就给我把嘴巴闭好,乖乖去检查!”洛溪沈含着泪想要反驳,但考虑到两鬓半发的父母,她只能攥紧十指去做自己不愿的事。冷白的灯光照耀着手术台上的洛溪沈,她睁着空洞的眼,泪水就这样默默流淌,悄无声息。检查完毕后,她颤着腿慢慢走出,耳边传来傅艳琴不屑地轻哼:“五年都没让丈夫碰,你可真行!”洛溪沈撑着栏杆,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傅艳琴,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许多说不懂得情绪。对方还在继续:“当年要不是看顾家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我也不会让寒年受这口气,这些年顾家也不行了,找个机会吞了吧。洛溪沈?她要真为她爸妈好,自己消失或许我还能给那两老家伙留口气。”似乎对方说了什么,傅艳琴发烦躁转身:“担心寒年做什么,那小子现在被她恶心的连家都不回……”话还未说完,就跟洛溪沈四目相对。傅艳琴毫不顾忌的挂断电话,美眸微挑:“听到了也好,结婚五年了?都没让丈夫碰过你一点?洛溪沈,你也别怪我这个长辈做事心狠手辣了。”洛溪沈强忍着心底的恶寒,看向她道:“所以你要怎么做?”傅艳琴叹了口气:“老太太喜欢你,不会同意离婚,所以……只能丧偶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她颇为仁慈的补了一句,“你放心,作为补偿,顾家我们不动。”洛溪沈抬脚,一步步走到傅艳琴面前,而后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傅艳琴看着洛溪沈离去的瘦弱背影,胸口莫名发闷,她抬手捶了捶:“可怜她做什么,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心机了。”夜渐渐深去,磅礴大雨也将这城市的肮脏慢慢洗涤。洛溪沈站着雨中,看着偌大的城市却忽然发现,没有一个是她可以落脚的地方。回顾家,按照傅艳琴的说法,她会害了两老。回傅家,按照晋渊的看法,自己会逼疯他。仰着头,泪水于大雨混合,分不清哪份是苦,哪份是咸,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呐喊出声:“啊——!”洛溪沈恍恍惚惚回到别墅时,才发现本该漆黑的客厅居然灯光通明,她踉跄着开门,还未迈步就被一道大力给扯了进去。人都没站稳后背就狠狠撞上了墙壁,晋渊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她:“又要玩什么苦肉计,准备把自己弄生病以后,再去找奶奶哭着说我对你不好?”听到他这句话,她瞳孔猛然骤缩:“我多么希望,自己真如你想的这么卑鄙。”晋渊眯起了眼,往后退了退:“疯疯癫癫说些什么,赶紧上去换衣服,别卖体弱。”洛溪沈垂眸轻笑出声,良久后,她说:“协议我签好了,就在我床头柜里,丧偶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别动我父母,顾氏是我爸这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我这个不孝女手里。”“算我……求你。”晋渊被她这话说的心烦意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我真心觉得你如果受够当米虫,那就出去找工作。而不是整天在这里自艾自怜不停演戏,丧偶,你威胁谁呢?!”“还有,我警告你洛溪沈,商场如战场,顾氏命运如何你爸心里比你清楚,少拿你那一条没人在乎的命来耍心机。再说了,你敢死吗?!”洛溪沈忽然仰头,毫不犹豫的看清了男人眼底蔑视于嘲讽。眼泪就这样慢慢滑过眼角,她忽视掉心底血淋淋的伤口,咧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大声道:“我敢!”那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晋渊消失了一周,洛溪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周,处理了很多事情。首先,她把老太太当年划给自己的股份,全都偷偷转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她爸太聪明,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知道当年她哪怕要求退婚,心底也是深爱着晋渊的。否则……傅艳琴哪能利用自己来威胁她爸!抹掉眼泪,她再把自己手上所有的资金转给了好友,远在法国肖家公子,肖洛川。资金刚到账户,电话就随之而来,她深吸口气接起:“喂。”“你疯了是不是?给我转这么多钱做什么?”男人的语气哪怕在责怪,也是非常温柔。洛溪沈听到这熟悉的指责,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捂着唇尽可能的克制:“一周后,转给我爸。记住……不准提前。”远在彼岸的肖洛川微微蹙眉:“为什么哭?发生了什么事?”洛溪沈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心思缜密,不敢说太多,只能匆匆一句:“看韩剧呢,等你和甜甜的喜酒喔,挂了。”看着变成忙音的电话,肖洛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久久不发一语。正在处理工作的安甜甜颇为无奈的将钢笔丢在一旁,双手抱臂:“boss,她结婚五年,你逃了五年,用我挡了四年,弄得我在这里结婚了都不敢请这个闺蜜吃酒,就怕她多想,值得吗?”肖洛川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安甜甜无语的扶额:“我家柠柠这是错过了多么美好的情圣啊……”肖洛川没有回答,而是摩挲着那条转账信息,眉头紧锁:“把手里工作尽快做完,后天回国。”夜,渐渐深去。洛溪沈特意将自己打扮好,长发柔软的搭在肩膀,就这样静静坐在客厅等候。时钟跳到12点,大门准时打开,她含着笑起身,轻柔地喊了一句:“老公,你回来了。”晋渊被怔到,除了五年前结婚当天,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喊过自己一次“老公”,再抬眸,眼底划过惊艳,但转瞬只剩下默然。穿上拖鞋,晋渊讥讽一笑:“听说你打电话威胁姑姑,如果我今晚不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就要去告诉奶奶?”洛溪沈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所以姑姑狠狠骂了我一顿,但起码你回来了。”晋渊很少见她对自己笑,失神片刻便将口袋里的东西丢到她脚边,语气全是轻蔑:“对你我真没兴趣,喏,自助,你开心就好。”自助?!看着脚边的东西,那一刻,洛溪沈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终于在一腔热血里燃烧殆尽,很久以后,她哑声道:“终于放心了。”准备离去的晋渊脚步一顿:“放心什么?”洛溪沈抬眸,眼睫眨了眨,似乎要屏退眼底的泪:“放心你是真的,不爱我。”“神经病。”晋渊心堵地穿上大衣离去,上车前耳边突然传来洛溪沈的大喊,“协议在我床头柜,没骗你!”踩上离合,他面色难看的飙车离去。洛溪沈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外,挥了挥手,彻底告别这一场永远没有结局的爱恋。回到房间,将晋渊带来的东西捡起拿到书房,随即抽出三个信封,落款:遗书。遗书一共是三份。前两份分别是给父母和肖洛川。第三份是写给晋渊。洛溪沈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晋渊,但提笔又不知道该写什么。许久她才在纸上开始写上了简短的几句话,算作告别。将遗书写好,装进信封之中,她的眼眶早已被泪雾给遮盖。她红肿着眼,安排好了快递邮寄时间。起身看着这栋生活了五年的别墅,除了感慨,更多的是种解脱。明白晋渊讨厌这里,主要是因为有她的气息,所以洛溪沈用了两天的时间将别墅里关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清理了一遍。三分之二全都捐献给了有需要的人,剩下的,她站在别墅花园里角落,将它们通通烧毁。她小时候听人说,人死后,烧掉的衣服好像还可以接收到。她想,那自己一定不能变成狼狈的模样,投胎前还是尽可能端庄一些吧,万一遇上顾家老一辈的,也不会被骂。终于处理完一切后,本想找个国家安乐死,但都需要监护人,最后她能买了前往瑞士的机票,因为那里还有着一片洁白。下了出租车,她背着一个简易的书包,带上棒球帽埋头往机场里走去,也正因为她的低头,一男一女正巧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肖洛川上车前,脚步一顿,目光不自觉往身后撇去,一旁的安甜甜有些疑惑:“怎么了?”肖洛川张望了一会,才收回视线坐回车上:“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傅氏集团。晋渊此刻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电脑,脑海不由闪现出那晚洛溪沈笑脸盈盈喊自己老公的画面。他颇为烦躁的靠在椅背上,视线正巧对准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他视为耻辱的象征,刚伸出手想拔掉,敲门声就顺势响起。他收回思绪,恢复往常的幽冷:“进来。”傅艳琴走进,一身干练装扮配得上职场女魔头的称呼:“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晋渊对自己这个姑姑一向敬重,毕竟父母早逝的他,是奶奶和姑姑一手带大的:“没事,公司事务罢了。”傅艳琴点了点头,将一封请帖放在他桌上:“柳青回来了,不去见见吗?”晋渊笑了,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姑姑:“她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傅艳琴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肯承认的表情:“少死鸭子嘴硬,你不喜欢洛溪沈不就是在等着你初恋柳青回来吗,我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柳青,我说什么也不会……”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晋渊决绝打断:“那女的什么时候是我初恋了?我不喜欢洛溪沈跟她有什么关系!”傅艳琴一脸发蒙:“可柳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