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童年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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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那年夏天，像往常一样，每周我爷爷都带我去她爷爷家下棋。忽然有一天，在客厅里，看见一个女孩，眼睛大大的，眼睫毛翘翘的，皮肤像玉兰花瓣一样，嫩得我直想上去掐她。她那天穿着层层白纱的公主裙，长头发烫成卷，头上束着缎带，脚上穿着白色长筒袜，白皮鞋，完全像个洋娃娃。我过去从没见过这么打扮的女孩子，那是八十年代中期，那个年代，北京的孩子们，不管家境怎么样，都穿蓝色绿色的衣服，颜色灰暗，式样很土，头发不是短发，就是规规矩矩扎辫子的。我当时就上去吐了她一口吐沫呸，资产阶级姐。”

顾春姣愕然“你有没挨揍。”

汤励郁闷“在她家没有，但是一回家，就被我爷爷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顾春姣哈哈大笑。

汤励解释“不光是为了那口口水，还有后面一连串事。其实那口吐沫没吐在她身上，她那么漂亮，我不舍得吐在她身上后来，她奶奶叫她拉提琴给我们看，她和我都是三岁开始学提琴，但是她拉得比我好得多。我看着她拉琴时白纱微微飘动的样子，特别想上去夺下她的琴，摔个稀巴烂。但是我不敢，就在一边尖声怪叫，跑来跑去我来是提琴钢琴一起学的，从那一天以后，我放弃了提琴，怎么打我都不碰。”

“吃过午饭后，我跟她一起在院子里玩。我故意带着她爬树，她的裙子袜子都弄脏了，皮鞋不知道掉哪里了。我在树边，对着树上的一个洞洞撒尿，她在旁边看着，很羡慕，然后要跑回房子尿尿。我叫她学我一样着撒，她她必须蹲着尿，但是我服了她，她把内裤拉下来，着撒，结果把裙子内裤袜子都弄湿了。她奶奶赶紧把她抱进去换衣服，我在在旁边看着，那是我第一次仔细的看女孩子的身体，发现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很惊奇夭夭妹妹怎么没有。她比我懂得多，当时不服气的回了句臭男孩才有呢，但是又沮丧的问为什么果果哥可以着撒尿家里人笑得要死她换了条湖水色的稠裙子，上面镶着好多花边，头发上也扎上了同色的稠带子，看上去漂亮极了，我过去从没遇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裙子又被我弄脏了，还钩在月季花上撕破了，她手臂上腿上也扎进了刺，出血了反正我回家被我爷爷暴打了一顿，屁股好几天不能挨凳子，终身难忘的经历。”

顾春姣笑抽了“真该。”

一缕温柔的孝义出现在汤励唇边“回家后，我老是磨着爷爷再去她家玩，被全家人笑话。但是马上开学了，我和她都进了景山实验学，同级不同班。　她在学校里一直特别受瞩目，不光是因为她特别漂亮，还因为她从与众不同，她的头发颜色很黄，还有点发红，眼珠眼睫毛颜色也浅，是茶褐色的；她五官长得非常精致，而且皮肤很白，白里透红，特别娇嫩；她时候的衣服都还是她外婆从上海寄来的，特别洋气。当时北方女孩还是很粗线条的，皮肤一般都黄黄褐褐的，她跟别人完全不一样。”

“景山学是全寄宿的，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学校里在一起，周末也在一起，放假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