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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堂屋南面两个墙角,一个摆着脸盆架,另一个摆着黄泥炉子。黄泥炉子里烧着庄里冬节前送来的炭,上面则架着一个小巧的铜茶吊子。
看到红枣掂着脚尖从脸盆架上往下端铜脸盆,王氏赶紧道:“红枣,放着,娘来。”
唉,红枣心叹一口气,无奈的放下了手。一个铜脸盆而已,就是她真的失手给砸地上也不会似前世的搪瓷脸盆一般掉瓷,偏她娘爱惜得和眼珠子一样,端都不给她端一下。
不过等转过脸来,红枣已是双眼含笑,甜叫道:“娘!”
“嗳,”王氏答应着拿下脸盆架上的铜面盆放到椅子上,然后打开门去前廊下拿晾着的擦面巾,嘴里还不忘嘱咐:“红枣,你刚起床可不能受风,乖,站门后去!”
顺手从廊下围着稻草贴着炕墙放的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王氏方回了屋。红枣赶紧地跟在她娘身后关上了堂屋门。
将擦脸巾和水丢倒进面盆,王氏提铜茶吊子兑了热水,然后方唤红枣洗脸。
脸盆架、黄泥炉、铜盆、铜茶吊子,都是这几天李满囤进城搬回来的。
自从知道城里铺子涨价后李满囤得闲就进城打探消息—错过了低价铺子,李满囤可不想再错过低价宅子。
随着进城次数的增多李满囤渐渐留意到了先前许多年他都没留意到的城里人家和庄户生活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