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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起,有人就按捺不住了,可偏偏还有一大把题没做完,空旷的教室多了些嘈杂和浮躁,有人开始低声地骂余大富,渐渐地骂他的人多了起来。反正我是做完了,倒没什么怨气,潘晓涵估计是最气愤的一个,抱着第二十五道物理题迟迟下不去手,我无奈摇头,把自己的推过去给他看。那家伙从来就没客气过,一把抓过来奋笔疾抄。
侧身去看潘果果的时,才发现她大半都是空白。而她似乎毫不在意,没有着急的意思。小脑袋趴在桌子上,嘴里咬着笔头,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出神地望着前方,也不知是饮水机上的保温杯还是黑板上画着的猪头。我忍不住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软软的,我问:“怎么了?”
她木然摇摇头,额前的头发晃动,遮住了眼眸,然后轻声说:“不会做。”
“那我的给你抄吧。”我把剩下的另一张试卷递给她,可潘果果只是摇头,说,“我不想抄,不想做。”
时针走得很慢,可还是走到了数字十的位置,晚上十点整,办公室收卷子的老师见我们班迟迟未交,于是亲自上来,叶长安出去与老师说清楚情况。那老师微微皱眉,忽然任建宏从那老师背后冒出来,只是说了声做到十点五十才准离开。班上自然是叫苦不迭,怨声载道。
任建宏只是说了一句,便径自离开,下班回家去了。我没敢站起来问做完的可不可以先走,我觉得任建宏可能是误会了什么。然而叶长安才是那个最接近风口浪尖的人,面对任建宏的质问还不敢还嘴,任建宏甩手走后,那老师只能说明天交,留下我们苦哈哈地继续做卷子。
潘果果还是没有动笔。
我还是看着她。
潘果果忽然说:“唐默,我是不是离你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