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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八我们见到了皇帝罪己诏的文本。他是二十二日得到的战报当日便下旨免经筵穿上祭服去太庙哭罪了。然后诏杀总督漕运巡抚凤阳左副都御史杨一鹏逮巡按御史吴振缨。s11();
这与文禾所说的基本一致。可该生的仍是生了。一个人面对历史的潮水是如此的无力即便他是皇帝或者是有异于常人见识与本领的人。
正月就在战乱的消息摧残中过去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文禾从宫中回来与他同来的是一道圣旨。这道圣旨的内容是奖赏奖赏的原因是南京翰林院侍读文禾在时局分析上做出的正确判断和直言建议擢任南京兵部员外郎由南京兵部尚郑三俊表奏。文禾只将圣旨放到了房案上便坐在那里呆。
我端了热茶汤给他问:“为何不高兴你不正愿意入兵部么?”
他接过茶说:“我愿入兵部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我没想到郑大人会在奏报中提到我。这其实是僭越职责的行为通常并不会得到褒奖。皇帝不但没有怪我干涉兵部决断反而将我调任这是不是好事我还拿不准。”
“文禾你总是有太多怀疑和困惑。”我拿过圣旨细细着说“也许他跟你也差不多。”
皇上得到凤阳祖陵被毁的消息取消经筵去太庙祭祀哭罪的时候心里会是何等感受?这两个同父异母的无名兄弟一南一北面对同样事情一个早已有准备而平静以对一个震惊而向天下自责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而文禾又是一个月没有笑过了。他眼里再度流露着我已经很长一段日子都没再见过的疼痛和沉郁。也许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拉着他一起在南京的温柔乡里当鸵鸟任凭城外金戈铁马来去烧杀火云流难。我珍惜这黄金润玉般的日子可是我更担忧他那一颗日日不得安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