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杨氏绝不会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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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位于京城中心，好比蚌壳里的珍珠，外壳保护得很好。京城外有甲、乙、丙三大营，总计十二万大军；城内有龙虎军和京卫营，常规备有五万兵力；皇城里有羽林军，固定战力八千。三层防护皇宫，可谓万无一失。除非内部出现问题。皇宫占地面积100万平方米左右，主要由三大个巨型长方形组成。东北角是东宫和武库，那里住着太子赵楷和羽林军；正南方是南宫，那里住着皇子、公主和众多嫔妃；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宫城位于东宫和南宫中间。皇宫有五个门，南面的明德门是皇帝专用，刘寻不能从那儿走。他只能走西边的文武门，那里距离赵鸿的办公区，也就是朱雀殿最近。刘寻坐轿来到文武门前，值班的羽林军中有一人带着几个亲卫笑脸迎上，亲自掀开帘子，扶刘寻下轿。“刘将军，噢，不，刘侍郎，怎么今个儿就进宫啦？”“咳，这不是要问一问老师的谥号嘛。”刘寻也笑道。眼前的将领叫梁二牛，当初是南地边军的编制，后来杨服要调动边军入替羽林军，刘寻从名单上看到梁二牛的籍贯，心想这人跟自已前世还是老乡呢，因此便请杨服将梁二牛调到了京城，还帮梁二牛运作了一番。梁二牛如今的职位是羽林军中护将军，属于羽林军的中层将领，带着一千兵马。按理说他不用守门，但他知道自已能来京城是得益于刘寻的帮忙，因此特意来迎。走了几步，梁二牛示意亲兵远离一些，然后小声道：“刘侍郎，昨夜之事。。。”刘寻面露微笑，也小声道：“现在你为陛下效力，自然当尽职尽责。退一万步来说，昨夜要是真的打了起来，我又落到了你手上，只盼你下手快些，给我个痛快。”梁二牛立即停步，正儿八经行礼鞠躬，严肃道：“我梁二牛岂是忘恩负义之人？若是真到了那时，我必定随刘侍郎而去！”呃。。。意思就是杀肯定会杀的，顶多他自已给自已来一刀，当让是赔礼道歉了。刘寻不置可否，轻轻拉了拉梁二牛的铠甲，示意他继续往前走。皇宫里耳目众多，刘寻不想影响梁二牛的前途。走到了朱雀殿正门，梁二牛行礼离开，接下来由太监接手。刘寻先是给守门太监占了一轮便宜，确定身上没有兵器、暗器，然后又接过太监递来的长木牌，写上自已的名字，最后才能走向朱雀殿。到了朱雀殿，又要把牌子递给羽林军侍卫，简单说了要问请示啥事儿，预计待多久之类的问题，然后侍卫才拿着牌子进议政厅，问赵鸿要不要见刘寻。过了一会儿，侍卫和大太监出来表示刘寻可以面圣，由大太监带路。议政厅里，赵鸿身穿龙袍，坐于榻上，左手捏奏本，右手捏毛笔，一目十行、下笔如飞的批示奏章。榻边六个太监极力控制呼吸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水、果蔬和小食。“嗯，刘寻来了，先自已玩一会儿。”赵鸿忙碌之余，眼角稍微瞥了一眼刘寻，又迅速低头，专注于奏本。这些奏本已经提前审核过，交到赵鸿手上的是精挑细选之后剩下的。然而虽说如此，奏本的数量也很多，堆了三大堆，每堆都有两三百本。宁国的版图很大，刘寻估计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整块北美大陆，还得再加上老墨。宁国的官员当然也非常多，光是有资格写奏本的就有三万多人，所以每天送到京城里的奏本没有低于一万本的。杨措主管的吏部有五百多人，个个都称得上心思活络，他们能够一眼看出官员们想说什么，奉承的话、自表的话和屁话废话通常是直接忽略，然后每天筛选出最重要的一千本左右，交给赵鸿进行决策，剩下的就是杨措自已批了。当然，也有特殊的奏本，比如军情急奏，那是到了京城之后，必须由杨措亲自交给赵鸿的。“是，陛下。”刘寻也不客气，走到内间的书桌前，拿起一对玉石镇纸把玩。这块玉石是杨服让人从北海极地送来的，纯白无瑕，握手温润。据说为了抢夺它，还灭了当地的一个山寨。玉石到了京城后，刘寻拿着它，请当世文学第一人王轩想了个句子，“镇天下荣辱，书世间暖寒”，完了之后又请名家切割打磨，再将王轩的句子刻在镇纸上，最后才送到宫里来。皇宫里珍贵的玩物极多，这对镇纸不算特别的，但它是杨服所送，又写着那个句子，意思是杨服认可赵鸿天下之主的身份。刘寻玩了一会儿，又吃了几个点心，终于等到赵鸿闲下来。赵鸿在太监的帮助下下榻，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踱步到内间，笑道：“刘寻，我知道你一向不讲规矩，却没料到你还把朕这朱雀殿当成自家的了。”刘寻行礼，道：“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就你最滑头。说吧，啥事儿？”“老师已经去了，陛下能不能给老师评个谥号？”赵鸿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撤退，瞬间变得铁青，道：“哼！就是杨措随便弄个号来，朕难道能不批吗？何必多问！”“天下荣辱都由陛下钦定，大公子怎敢随便。”刘寻赔笑，从太监手上的盘子上拿过一片点心递给赵鸿，又拿过茶碗，双手捧着。赵鸿眼珠子不停转动，慢慢吃完点心，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面色好了些，道：“当初要不是杨公出谋划策，我赵氏也住不进这朱雀殿来，后来杨公辅佐文帝，将国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国库收入每两年翻一番。因此杨公为国之心，朕从不怀疑。”“是，陛下。”“朕之前可以任由杨公为所欲为，现在也能给杨氏后人尊荣富贵。但是杨氏不能拿杨公的功劳簿来说事儿，至少不能总说。你认为呢？”“臣以为陛下说得是。”赵鸿瞪了刘寻一眼，道：“大是大非面前，少给朕耍滑头！杨措和杨控必不会退，而且还要进，否则就跟朕翻脸，对吧？如今杨措掌笔，杨控握刀，朕或许还斗不过他们呢。”“陛下，杨氏绝不会叛。”“哼！昨夜要不是朕演了一出好戏，这会儿怕是已经陪杨公在地府下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