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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见到了白落，难道会不清楚？他一路听消息听到内宅，难道不明白？“王上，狐祖疯了。”白筱筱回过了神，几乎是软倒在白斩怀中，“他不但强行纳幸了采薇，我母后好心救人，也被他一同杀害。”“你要为他们报仇呵。”她嚎啕着，看似委屈怯懦，实则怒火滔天，几可毁天灭地。“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白斩还在推脱。我嗤笑出声。我如何能不知他的懦弱与胆怯。上一世，他得知我母后袭击了狐祖，吓得几乎连夜将我打入冷宫。后来更是一跪一拜，去往归宁山求饶恕。偏他运气好，赶上我母后燃尽神魂，误打误撞刺中狐祖命门。就在狐祖被重创的当口，他捡漏成功，白得为大义单挑狐祖的美名，为他的东征西战之功添砖加瓦。他是个十足的小人，在没有绝对的把握面前，我知道他不会轻举妄动。不过，我与白筱筱谋划至今，可不是给他退缩的机会。外头已沸满盈天。结界在我来时就已破损，各族怨灵应已平安归位。她们的哭诉，加上白落的证实，以及今日的亲见，狐祖灵力衰微的事实，再也瞒不了分毫。各族首领，皆目露贪婪。他们要结盟去找狐祖算账，以白狐一族如今的声势，便不可能逃脱。而且。。。我深深拜服于地，“姐夫，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姐夫愿助我赤狐一族诛杀狐祖，日后赤狐族皆归于长姐麾下。”白斩霍然抬头，目光闪烁不定。如今狐祖成众矢之的，我倒是能重归赤狐一族，继承狐王正统。若是这般，他对赤狐族的收拢便没有那么容易。我的退让，叫他心动。另外，白筱筱亦适时出声。“王上，方才与狐祖激战，妾身似偶然刺中了他的命门。您届时领兵前去，便可知晓分明。”“届时，若旁人不动，您占魁首击败狐祖，日后大业必能占尽人心。”这番美好畅想，听得白斩心情激荡。他利落转身点兵招将，雄赳赳气昂昂地率队追击而出。我与白筱筱维持着恭送的姿势，许久都没起身。眼下，聚积起伤痛的泪。即使再筹谋得当，可唯一的失误，让我们俩都失去了母亲。天下狐族都热闹起来，就连父王都带兵掺和了进去。我与白筱筱说是守着后方，其实每日都跪在母后的坟茔前，既是忏悔，也是追思。哭过之后，她又一遍一遍地和我确认。“等你收拾完狐祖，记得留他一命，我要亲自动手。”“你若能做到，我必也会将废了的白斩，亲自交到你手上。”我们在坟前祷告了数月，外头的追击便也持续了数月。直到天狗吐出了圆日，这场结盟围剿大战也到了尾声。白斩果然拔得了头筹，一剑刺穿狐祖内丹，逼得狐祖跳了崖。虽尚未找到尸身，也命不久矣。大军归来那一日，白斩如被众星捧月。他神情飞扬着，昂首傲视其他狐王，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其他狐王们多面露不忿，可没一王露挑衅之意。毕竟，单挑狐祖并击杀的威名，足以令群雄膜拜。我与白筱筱淡然以对。这本就是我们计划的一环，一统天下狐族，仍需白斩出力。又过了数日，我去找白斩辞行。“日后赤狐族尽数托与姐夫，比起掌管这些俗物，我更喜超然物外，一心增进修为。”“若可以，此后我定会据守归宁山不出。”这是我兑现的承诺，赤狐族仅有两位公主。我自动放弃继承权，白筱筱便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白斩几乎掩饰不住笑意，假意挽留数句，便叫来白筱筱送我。白筱筱一路都没有说话，只在分别时淡淡出声。“保重，还有。。。”未尽之言，我们心照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