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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他笑着问:现在能闻到我用什么洗发水了吗
>我俯身轻嗅:薄荷味,和七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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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沙沙的闷响。空气里弥漫着湿土、枯萎的花束,还有某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那是死亡本身的气息,冰冷,生硬,不容置疑。我站在人群的边缘,手指紧紧攥着冰冷的伞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笑脸被雨水冲刷着,陈默,名字里带着一个默,人却总是闹腾得让人头疼。此刻,他彻底沉默了,被嵌进一方冰冷的石头里。
风毫无征兆地卷过来,带着刺骨的湿意,猛地掀歪了我手中的伞。冰冷的雨水瞬间灌进脖领,激得我浑身一颤。就在我狼狈地试图稳住伞骨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那只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道,稳稳地握住了伞柄的上端,替我撑住了那片摇摇欲坠的黑色天空。我下意识地顺着那修长的手指向上看去,目光掠过被雨水打湿的黑色西装袖口,再往上,是他清晰的下颌线。
一滴水珠,正沿着那利落的线条,悄然滑落。它滑过凸起的喉结,无声地没入被雨水洇得更深的黑色衬衫领口。
心跳,毫无征兆地在胸腔里撞了一下,沉闷而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