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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雾裹着梧桐叶碎末扑在陈默风衣上,万安公墓的石阶在鞋底发出潮湿的闷响。他停在第三排墓碑前时,腕表秒针正划过十点十七分——这个数字与三个月前董事会匿名提案的送达时间分毫不差。前财务总监李伟的黑白照片嵌在花岗岩里,笑容凝固的嘴角边凝结着水珠,像极了他临死前呕出的血沫。
墓碑前的青铜香炉里插着三支未点燃的香,香灰堆里埋着枚变形的钢笔尖。陈默用指尖捻起金属碎片,凹陷处的防滑纹与李伟常用的万宝龙款式完全一致,而刻着品牌标识的位置,如今只剩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李总监,久违了。"他的声音撞在湿漉漉的石碑上,惊起两只栖息在碑顶的乌鸦。鸟羽掠过空气的声响里,陈默听见极轻微的蜂鸣——那是微型摄像头启动时的电流杂音,与地下车库枪手佩戴的通讯器频率相同。
血红色的兰花在墓碑右侧疯长,花茎缠绕着卷成筒状的a4纸。陈默拨开带刺的藤蔓时,后颈的蝴蝶疤痕骤然发烫,那些攀附在石碑上的根系正以诡异的弧度排列成渡鸦组织的核心标志。纸张边缘的焦痕显示曾被火灼烧过,而未燃尽的部分露出"星河科技并购协议"的标题字样。
"渡鸦核心在董事会第七席"——用血写成的字迹在雨水中晕开,笔画走势与李伟的签名如出一辙。陈默的指尖触到潮湿的纸页,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审计署突袭时,李明远电脑里那份伪造的洗钱账本,其中第七页的页脚同样沾着相同血型的斑点。
风衣内袋的黄铜怀表开始震动,表盖内侧母亲的笔迹正在浮现:"默儿,当旧部墓碑出现血兰花,检查花茎的结节处。"他顺着藤蔓摸索,在第三片叶子下方摸到个硬质物体,取出时发现是枚加密u盘,外壳刻着的菱形图案与瑞士银行匿名账户的火漆印完全吻合。
远处高楼的反光玻璃突然闪过刺眼的红光,陈默猛地侧身,激光笔的红点从他太阳穴滑过,在墓碑上灼出焦痕。他抬眼望向二十七层的露台,看见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收回手臂,那人左手佩戴的百达翡丽腕表在雨幕中闪过银光,表圈镶嵌的钻石排列成的图案,与他重生当日葬礼上那个神秘人的腕表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