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 次辜负(2019 年冬)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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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寨的初雪还没化透,顾言蹊已在工地宿舍缝了三夜棉鞋。粗布鞋底纳着竹影暗纹,鞋舌里缝着半块竹影帕——是用旧帕子的边角料裁的,帕角的"砚"字被她小心地留在鞋跟,走路时会轻轻压在脚心。
北京的风像把钝刀,刮得地铁口的广告牌哗哗作响。顾言蹊缩了缩工装袖口,怀里的烤红薯还剩半块温度,保安室的大爷见她在风口站了三小时,递来半杯热水:"姑娘,写字楼暖气足,进去等吧。"她摇头,工装裤口袋里的银戒硌着大腿——这是林砚去年落在青瓦寨的,戒面的陨石碎粒在低温下泛着微光。
玻璃旋转门开合间,银灰色雨伞映出林砚的侧脸。他正替沈墨拂去肩上的雪花,铂金袖扣在路灯下闪着冷光,与沈墨的黑色大衣相得益彰。顾言蹊的手指骤然收紧,烤红薯的甜腻在喉间变成铁锈味,想起上个月视频时,他说"沈墨姐的项目需要帮手",语气像在说青瓦寨的新竹抽枝般自然。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沈墨的消息:「融合度降至25,建议保持物理距离。」顾言蹊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江底摸到的怀表照片——那个躺在icu的林砚,手腕上没有戒痕。她摸了摸自已无名指的淡红印记,在零下三度的寒风中,竟比l温更烫。
"阿砚,"她张嘴,声音被风揉碎在雪粒里。旋转门前的两人已走进出租车,银灰色雨伞遮住了林砚的侧脸,却遮不住沈墨怀表链的反光——与江底那枚怀表的表链,是相通的陨石碎粒编织而成。
保安室的钟指向十点十一分。顾言蹊蹲下身,把棉鞋塞进储物柜,烤红薯放在旁边,附上张字条:"按你去年说的尺码让的,鞋底缝了防滑纹。"短信框里的"我到了"写了又删,最终变成:"工地暖气足,别担心。"指尖划过发送键时,银戒突然发烫,在手机屏幕上投出半透明的竹影,与储物柜上的监控探头形成诡异的共振。
地铁通道的穿堂风灌进领口,顾言蹊这才发现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破洞,露出里面缝着的银线——是沈墨寄来的量子传导纤维,说能在低温下保持l温。她摸着裤脚的补丁,想起林砚初中时总把她的破帕子收进书包,说"破了才显得有竹影的味道",而此刻,她的帕子在棉鞋里,他的银戒在她口袋里,中间隔着十二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深夜的实验室警报声此起彼伏。沈墨盯着全息屏幕,代表顾言蹊的蓝色光点在地图上快速移动,最终停在青瓦寨方向。"融合度22,"助手的声音带着紧张,"她的量子信号出现异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