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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这个沙哑的嗓音从焦黑的水管后传来。
龙三蹲在废墟高处，脏污的军大衣领口露出半截暗红围巾——那是用某所小学捐赠的旧横幅改的，爱心温暖冬日的字样只剩心字还在渗血似的红着。他抛过来半张纸，陈锈接住时被锋利的边缘割破虎口。
采购单编号JX-1225，采购方是五年前注销的子公司鑫荣化工。陈锈的瞳孔剧烈收缩，名单上的特殊原料用铅笔涂改过三次，最后定格为工业级碳酸钡，但残留的笔迹压痕分明是铊化合物。
凌晨一点排污口见。龙三的翻毛皮鞋碾过积雪，留下带着铁锈味的足迹。他转身时大衣下摆扬起，陈锈瞥见后腰别着的铁钩——钩尖残留着某种焦黑的皮质物，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人体组织。
陈锈突然弯腰干呕，却在垂头的瞬间僵住。熔毁的Zippo半嵌在混凝土里，高温让外壳扭曲成抽象雕塑，但内层金属暴露出的1988刻痕清晰如新。更远处，十一只焦黑的手套散落在冷却液凝结的冰面上，拇指根部统一印着JH-88的钢印。
电视台的直升机轰鸣着掠过上空，女记者甜腻的播报声混着雪花砸下：。。。本次事故未造成人员伤亡，陆天鸣董事长承诺全额承担周边居民损失。。。陈锈捏紧采购单，看着纸角被血渍晕染成褐红色。他忽然笑起来，左脸的疤痕在火光映照下像一条苏醒的毒蛇。
场景三：管道密谈（01:20-02:10）
排污管道的弧形穹顶压得陈锈喘不过气，手电筒光束在管壁的彩色结晶上来回跳跃。那些黄绿色的硫化物像毒蘑菇的菌丝，沿着混凝土裂缝向黑暗深处蔓延。他忽然僵住——前方三米处的积水里漂着半只橡胶手套，食指部位被腐蚀出硬币大的洞。
1988年的劳保款，聚氯乙烯材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