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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话被窗外呼啸而过的车流声撕成碎片。林深盯着对方歪斜的暗红色领带，记忆突然闪回去年年会
——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亲手将
最佳管理奖
的水晶杯递到这双手中。此刻，这双手却握着他的离职协议，钢笔尖悬在解约日期栏上方，仿佛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随时要将他十年的职业生涯钉进棺材。
走进电梯的瞬间，下行的失重感让林深胃部痉挛，他下意识扶住镜面墙壁。倒影里，藏青色西装肩头沾着昨夜加班时打翻的咖啡渍，歪斜的领带像条濒死的蛇，无力地垂在胸前。玻璃旋转门外，初夏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写字楼广场的喷泉将水花抛向天空，折射出的光斑落在他胸前的工牌上，那串即将失效的门禁编号闪着刺目的光，仿佛在嘲笑他被剥夺的身份。
地铁站台呼啸的穿堂风掀起他的衣角，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打开大学同学群，一条新消息刺痛他的双眼：XX
公司又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