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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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失业的第一百天
齐阳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第37封拒信，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摩斯电码的节奏。窗外是2022年阴沉的六月天，连阳光都显得吝啬，透过地下室唯一的小窗户投下一道惨白的光束，正好落在他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又失败了?室友陈默从双层床的上铺探出头，声音里带着同病相怜的疲惫。他的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也是整夜未眠。
嗯，翻译岗位，要求三年经验，应届生勿扰。齐阳把笔记本合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的电脑是大学时用二手配件组装的，键盘上的WASD键已经被游戏磨得发亮，空格键的边缘裂开了一道细缝。
手机在床垫上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齐阳点开前深吸了一口气，但母亲刻意轻松的声音还是像钝刀一样割着他的神经：阳阳，别担心家里，你爸今天去应聘保安了，虽然工资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对了，吃饭了吗?
齐阳咬紧牙关回复了一句吃过了，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上。他知道父母隐瞒了什么——父亲的高血压药已经停了两个月，母亲每天步行四十分钟去超市买打折的临期食品。上周回家时，他无意中看到父亲藏在枕头下的医院检查单，血压已经高到危险值，但父亲拒绝去看医生，因为现在家里一分钱都不能乱花。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XX集团董事长张裕民荣登福布斯亚洲慈善家榜》。齐阳冷笑一声，就是这家房地产公司，三个月前以经营调整为由非法裁员两千人，他父亲就在其中，连法定的补偿金都没拿到。新闻里那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正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笑容满面地举着支票，标题写着捐赠500万用于贫困大学生助学计划。
操！齐阳一拳砸在桌子上，惊得陈默差点从上铺滚下来。
怎么了?陈默惊慌地问，眼镜歪在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