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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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爱情买卖》的唢呐版。她瞥了眼屏幕,丹蔻在接听键上划出个夸张的弧度:喂?张院长啊。。。
沈念安转身往病房走,白大褂兜着穿堂风鼓成帆。走廊尽头传来收废品的吆喝,三轮车把手上挂的铜铃铛叮叮当当,像极了周予淮当年骑的那辆——后座绑着泡沫箱,夏天卖冰棍冬天卖烤红薯。
病房门虚掩着,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周予淮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疤。沈念安的目光扫过床头柜,昨晚那个黑皮笔记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盒开封的费列罗,金箔纸在痰盂里堆成座小坟包。
醒了就睁眼。她扯过病历夹刷刷写字,装睡的技术还和当年一样烂。
周予淮的眼皮颤了颤,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吞了颗枣核。沈念安忽然注意到他耳后新添了道疤,斜斜插进发茬里,像条僵死的蚕。
疼吗?笔尖戳在肝癌诊断栏上,力透纸背。
周予淮的嘴角扯出个笑,比哭还难看:你指哪儿?他抬起扎着留置针的手,虎口处的老茧还是当年搬货留下的,这儿?还是这儿?指尖划过凹陷的锁骨,停在心口那道疤上。
监护仪的波纹剧烈起伏。沈念安想起毕业那年跟台手术,主刀医生说人心跳最乱的时候不是开胸,是缝合。原来有些伤口隔了五年再撕开,依然会汩汩冒血。
门被撞开的瞬间,周予淮的手突然垂下来砸在床沿。林妍的高跟鞋声像把锥子,一下下凿在瓷砖地上:转院手续办好了,车就在楼下。